果不其然,晚上王妈到的时候真的拿了一大堆生活用品,其数量都够她在这边待半年了。
可当姜糖对南宫行投以询问的目光时,狗男人异常灵敏错开了所有的询问。
等王妈离开,姜糖再次躺到南宫行床上时,她才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他们架都没吵完呢,就这么含糊着过怎么行?
姜糖思前想后翻来覆去死活找不到开口的契机,反倒把南宫行弄的也跟着睡不着,只好先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姜糖顺势问出了口:“你看我和纪灼抱一起,不难受吗?”
男人眼都没睁,从鼻子里哼出了俩个字:“难受。”
“那你为什么不立马跳下来制止,就算当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之后有那么多机会都不提出来?”
“我不知道。”
姜糖闻言爬起来,撑起身子借着橘色的小夜灯看他,只见这人此刻睁开了眼,五官还是端正好看的,只是眼里的无措甚至让她心惊。
其实对于南宫行的不谙世事姜糖心里是清楚的。
但这样仔细看他的眼还是第一次,总觉得,这人眼里的纯净甚至不可思议。
“你平时难受的时候都怎么处理?”
“忍着。”
虽然早有预知,但姜糖还是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霍司南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响。
姜糖想了很多,想他幼年自杀的母亲,想他攻击性很强的前三个月,也想一声巨响就会让他回到戒备状态的后来。
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忍着?
“人有什么情绪都是正常的,就像海水流过海绵,只要你忍得住,什么都会过去的。”
“是这样没错。”
见姜糖认同了自己的看法,南宫行还打算再说些什么,却被这人给打断了。
“但如果我们的恋爱关系中有什么地方让你不舒服,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我觉得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实践与理论是存在差异的,忍着在你我亲密关系之中的实践并不理想。”
姜糖听着这些逻辑严谨的话,有点无奈躺了回去,她提前把人圈住了贴的死死的,仿佛要拿自己的体温捂热这个人一般,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她才开口。
“霍司南和我说了一些事情。”
“她说你妈妈自杀。”
姜糖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事实上她紧张的要命,她不知道南宫行会怎么反应,也无法做出判断。
冒着这种风险,她就是想确认一件事,她真的想知道。
这个人不提,是因为不愿意别人触碰自己的隐私,还是因为这么多年了,他从未放下过。
她真的希望是前者,可南宫行开口的一瞬间她就知道是自己的希望错了。
“确切的说,她吞了安眠药割了腕然后爬到十三楼跳了下来。”
“当时我就在楼底看着她。”
虽然语气是平淡到近乎冷漠的,但姜糖感觉得到这人身上的戾气变重了。
南宫行抱她抱的很紧,紧到身体都疼。
姜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不停亲吻这人的眉眼鼻梁嘴唇下巴。
她抬手顺着南宫行的脊柱往下摸。一下一下,周而复始,和小夜灯一起,安抚着这人从心底里躁动起来的不安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