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小三这人老实,最听他这个父皇的话!
庆元帝想通了其中自己能获得的好处,对谢昭温和了许多。
“小三,孙老国公既然能举荐你,想必你身上自有他看重的地方。”
谢昭还想拒绝,庆元帝却不给机会,立即道:“就这样定了,彻查宫闱一事,就给小三你来办!你如今已经是肃王,又要去兵部任职办事,正好也可借此机会,锻炼一番自己的能力。”
庆元帝态度坚决,谢昭似乎也意识到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被逼无奈之下,他只好接下这份差事。
庆元帝倒是头一次见着有人得了能为自己谋权的差事,还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好笑:“怎么,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你还嫌弃上了?”
谢昭苦着脸,“儿臣有自知之明,比起办差,儿臣倒是更乐意找几个美人,看看戏,听听曲,那些可比办差有趣多了。”
庆元帝早知道他这个小三儿子,最没正形,他心底有些嫌弃他的愚蠢,送到手上的好处都要往外推。
另一面,他却又满意他如今这个样子,只有他脑子有那么一点蠢,他也才放心把清查宫闱的事交给他。
庆元帝很满意自己的安排,他一高兴,也不吝啬,“知道你喜欢玩,等事情办妥了,朕库房里的那张紫檀古琴,便赏给你。”
谢昭眼睛一亮,“父皇,琴就算了,不如您换成金子给儿臣怎么样?金子可比琴好!”
心情很好的庆元帝立马答应了。
谢昭心底高兴的吹了个口哨。
没有事情了,谢昭与孙老国公一同退出了御书房。
庆元帝不放心孙老国公一个人出去,特意让谢昭送他。
到了宫门口,孙家的马车旁,孙老国公含笑看着谢昭:“三殿下好好为陛下办事,别让陛下觉得老臣看错了人。”
谢昭无奈的笑了笑:“老国公您是真的看得起我,此事,我尽力而为。”
孙老国公:“殿下错了,不是尽力而为,而是必须办好。”
他瞧着四下离得有些距离的宫门守卫,压低了些声音,意味深长道:“那张纸条,已经定了长乐公主府与定北侯府勾结内庭的罪,如今他们皆已被罚,那么这递信之人是谁,不过是主子们的一句话。”
谢昭眸光一闪,敛去眼底暗芒,面露难为:“这样,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被父皇现,我这个皇子也躲不过一死的。”
他如此优柔寡断,孙老国公不嫌弃,反而很满意。太子早就与他们孙家对立,陛下看重的二皇子,远在楚国为质,归期不定,生死不定,四皇子虽战功赫赫,却生性暴戾,容貌不堪,命中带煞,陛下不喜。
若孙家还想继续延续如今的荣耀富贵,必然要早做打算。
这位在宫廷中默默无闻,毫无存在感的三皇子,他曾经从未在意过。
可经过今日一系列的事,他越觉得三皇子是最适合孙家的推举的人。
新君太聪明了不好,孙家掌控不住,太昏庸暴戾的也不可,难保到时候他自己作死,把孙家也拖下去。
三殿下这样优柔寡断,胆小怕事,喜好玩乐,性子绵软温和的,最合适不过了。
尤其是这位三皇子如今无人押注,他第一个抛出橄榄枝,将来若事成,孙家必然是头号功臣。
如今的国公算什么,便是王爵!他孙家也是能有一席之地的!
孙老国公看向谢昭的目光越温和慈祥,“三皇子,陛下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关注那些小事,只要能安了陛下的心,无论真假,都不要紧。”
孙老国公此刻对待谢昭,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般亲近。
谢昭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却不觉得有任何坏处。
反正那递信的人本就是虚构的,他要得就是引起他父皇的怀疑,然后借机清洗内庭,排除异己,安插自己的人手。
他这刚想打瞌睡,孙老国公就递来了枕头。
谢昭朝一脸慈祥的孙老国公瞬间露出万分感激的表情,伸手握住他枯老的手:“您真是个大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