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言早闻其大名,心知自是斗不过,遂服软求饶道:“还请大人网开一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愿意马上离开,再不踏足此地。”
玄清子骂道:“呸,你屠了整个席家村,岂能轻易放过你!”
阿蛮眯着眼笑道:“要我放了你也可以。告诉我,知秋的下落。”
徽言吞吞吐吐道:“知秋,是不是就是那只耳鼠……久闻应龙将军悬赏要捉他,我便把他……送去了6苍君处……”
见阿蛮面色阴晴不定,徽言试探问道:“那大人……可否就此放过小的?”
阿蛮犹在迟疑道:“这个嘛……”
玄清子在一旁急了,正要开口,被大牛扯住了衣角。
只听阿蛮继续说道:“我倒是很愿意放了你。只是……我的剑,恐怕不答应。”
徽言听后,刹那面如死灰。
李氏原先蜷缩在角落,见状又大着胆子站了出来,怂恿徽言道:“既是如此,郎君不如与她斗一斗!这胜负还未定呢,你可要为了我和腹中的孩儿搏上一搏!”
徽言听了李氏一言,又燃起了熊熊斗志,是啊,胜负还未定呢!
阿蛮傲然以剑指向他道:“即便是单打独斗,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徽言闻之,怒火中烧,身后倏地长出一条巨大赤红尾巴,如同铁鞭般甩来,凡被其击中之物,皆为粉碎!
而局限在这窄屋内,阿蛮等人,实在是避无可避!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原来是梁柱被那徽言之尾扫断了!
阿蛮提起大牛与玄清子,往上一跃,在房屋即将倒塌之际,三人稳稳落地。
房屋随后就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
一时间,粉尘四起,阿蛮以袖掩鼻道:“大牛,你且去看看那两人是否被压在废墟之下?!”
大牛即去废墟上嗅了一番,摇头道:“不在下面。怕是溜了。”
阿蛮眼睛咕噜噜一转,灵光一现:“他们定是往江边逃去了,我们快追!”
言罢,大牛又化成一头夔牛兽,驼着阿蛮和玄清子,拔足狂奔至河边。
居然还真的撵上了正要潜入水中逃跑的徽言和李氏!
阿蛮一个翻身向前,剑劈向江面,江面竟然被她生生辟出一条道来!
阿蛮掐诀使剑如飞梭穿越水面,直直刺向徽言的面门!
徽言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剑刺进了他的眉心,又从后脑飞出,回到阿蛮的手上。
徽言睁大了双眼,似是不相信一般,出最后一声啼叫,犹如婴儿的叫声。
最后砰然倒地,化作了一头猪身人脸的怪兽,赤红色的尾巴还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便不再动弹了。
李氏见大势已去,跪在湿润的河床上,磕头求饶
因为太用力,额头都被鹅卵石磕破了,血流如注也不敢停。
玄清子见此,又出言相劝道:“害人的是那只野兽,她身怀六甲,不如就此放过她罢。”
阿蛮冷哼一声道:“妇人之仁!且不说她煽风点火灭了一条席家村,她这肚子里怀的可是合窳的种,还不知道会生出甚么怪胎出来。”
大牛也附和道:“依我看,这女子心肠如蛇蝎,亏我们当初真心待她!还是杀了她罢,以免她再祸害别人!”
李氏哭得肝肠寸断:“我知错了,求阿蛮姑娘就饶恕则个罢!我在客栈,也是一片真心对待你们,不曾害过人呐!”
阿蛮当即啐了她一脸:“那你怎合伙绑去我家知秋?!分明就是心怀不轨!你瞧瞧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长得跟头猪似的,亏你还嫌自己的结夫君丑陋蠢笨!我呸!”
李氏嚎啕大哭起来。
正在这三人争执不下之际,忽然自旁边的水中伸过一只苍白的手臂,飞快的将攥住李氏的脚踝,一把拖进茫茫江中!
玄清子伸手去捞,却为时已晚!
玄清子望着自己的手,空空如也,一时间,竟怔住了。
阿蛮喟叹道:“所谓天道好轮回。她害了自己夫君,却也被水鬼拉去做了替身。”
大牛拉起玄清子,与阿蛮一道上了岸。
然水面升起一道金光,金光里裹着一个人。
那人走进了,自称是席文渊,如今大仇得报,特来跪谢恩人。
阿蛮朝他点点头,他便欢欢喜喜随着金光指引去投胎了
阿蛮见这席文渊的鬼魂走得没影儿了,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席文渊,生得果然是……丑啊……”
大牛笑嘻嘻道:“望他下辈子能投胎做个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