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人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只需要拳头足够硬会令人畅快淋漓十分的爽,尤其是痛揍日本浪人,更加令人格外的解气又解恨!
虽然天色已晚,但仍有许多人没有错过这场好戏。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在场的一个个都爽爆了。这云清的吼声刚落,四周便哗然一声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和大呼小叫的喝彩声。
四个日本浪人自然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轻易落败,而且更令人难以想象,四个壮实如牛的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中国女人给揍得像癞皮狗样,还遭到这么多中国人的耻笑,那种大和民族的优越感和自豪感顿时轰然坍塌荡然无存,像鸡零狗碎一般被中国人一口一口地唾弃,一个个都双目血红怨恨而又阴骘地瞪着云清。
一个壮得像头笨象的浪人从地上艰难爬起,吃力地搂起一头肥猪,呲牙拎起一只差点被削皮的窝瓜,最后晃晃悠悠地扛起一条满地翻滚的臭蛆,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你等着”的狠话后一瘸一瘸地离去,可围观吃瓜的众人都哄然大笑。
“姑娘,你好样的!赶快离开吧,这帮浪人可真不好惹。”
“是啊是啊,再不走,等会儿就走不脱了。”
“……”
其实,更多的人在为云清担心,因为这儿的日本人实在是太多了,仿佛他们在这儿越冬鱼汛似的。
这时,从人群中忽然伸出一手拽着云清一阵疯跑,似乎要跑到天边去。
黑暗中,云清也跟愣头青似的被紧紧牵着跑,直到跑完两条大街才终于停下。匀过口气后,云清抬眼瞧去不禁愕然。
“是你?”
“怎么,这难不成是我就不跑还等着日本人抓你去慰安吗?”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意外。”
“嗤!说实话,我也挺讨厌你们这帮特务。但方才瞧你那般飒爽又忍不住地感动了一下。”
“欸,雨辰,你就这般讨厌我吗?我真有那么讨厌吗?”
方才在扬帆路上云清教训四个日本浪人时,潘雨辰正巧路过,在人群中瞧见她一人跟四个像相扑高手似的大块头较量,心里着实又焦急又担心,而更害怕的是她尚若落在这帮日本人的手里结局一定会很惨。
后来,见她居然轻轻松松地打赢了,并且将他们揍得一塌糊涂变成一群猪猡心中又忍不住地一番感叹。
其实,这外强中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没有直面的勇气。尽管自己讨厌特务,但又不得不佩服云清。人都是正义的,只是因为角度不对。太阳光芒万丈,也正是因为角度而常常远离我们而去。
她愣瞅着云清许久,眸子中泛起一抹柔柔的青烟似的薄雾,语气平平静静道:“也谈不上讨厌,只是觉得你本应该是一个安静的女孩,哪哪都散着静谧的气息和内敛的活力,骨子里满满的都是令人难以忽视的魅力。而有着特务身份的你与如今的你人格一点也不相匹配。”
“哦,是吗?这从何说起呢?”云清十分诧异。
潘雨辰眸光闪了闪,望着对面的秋水咖啡屋问道:“你喝咖啡吗?”
云清用深邃的眼神瞟了潘雨辰一眼,把情绪埋藏在默然之中,不置可否地望着对面,许久后,忽然答非所问道:“我喜欢酒的色泽,温暖而又纯粹。”
潘雨辰轻轻笑了笑道:“行,那我们喝酒去。这秋水咖啡屋的调酒师很怪。他最拿手的一款叫‘手雷’。什么名字不好,可偏偏要弄个这么恐怖的名字。但口味很好。用蛋黄和番茄浆调制,用黑色奶油作点缀,喝起来口感酸甜,腥辣刺激。”
“呵呵,是吗?那行吧。”说着,云清饶有兴趣地舔了舔唇边,眼神里尽是率性和炙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灿烂。也许云清更习惯于刺激,她的人生因为血腥而不寂寞。
而潘雨辰则像是春天里一滴纯粹的小雨滴,有温暖,更有安静。所以她渴望自己成为一名医生。
两人是绝然不同的两类人,但走在一起又一点也不违和。因为漂亮,风过无痕,雨滴润声。
两人走进咖啡屋的时候,所有的目光像雨点一般琳琅地砸来。
她俩则低头直接去了吧台。调酒师正忙着,不知在为谁调制那款鼎鼎有名的“玛格丽特”。客人不在,可能上洗手间去了,应该是很有品位的那种。
调酒师年龄大约二十来岁,但生着一张娃娃脸,像是小男孩一样,笑起来腼腆羞涩,脸上有两只浅浅的小酒窝。
见她俩来了,他点头微笑,一边抛掷一边问道:“来点啥?”
没等潘雨辰开口,云清抢先道:“‘手雷’。”
潘雨辰横她一眼,道:“给我来‘椰林飘香’吧。”
“不行,给她‘手雷’!她说好喝,她自己却不喝,这绝对不行。”云清连忙阻止,样子蛮横地对调酒师道。
潘雨辰又横她一眼,嘟哝道:“不行,我喝不了,太辣,太血腥,太恶心。”
云清瞪她一眼,不满道:“方才怎么说来的?你不会就忘了吧?不行也得行。”接着,又对调酒师道:“就给她‘手雷’,不听我的,嗯……”
说着,她掏出枪来突然“啪”的一声拍在吧台上。
这冷不丁的一下,把调酒师顿时吓了一跳,脸色立时雪白,把屋里的客人也吓得一片慌乱,一个个神色惶惶纷纷起身离去。
见她突然疯,潘雨辰愠怒地吼道:“云清,你这是干啥?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