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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次任务（第1页）

自从入职以来，张伟就没见过面试时的领导。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同事，还有被抓回来的各种不愿意离去的鬼魂，张伟从最初的新奇慢慢转为了无聊。那些鬼魂，有些是人形，有些被装在罐子里，还有些附着在各种物体上。比如前几天，同事们带回了一只蚊子，装在一个罐头瓶里，回来就去交差了。大家一头雾水，两人解释说，他们到了现场什么也没看见，然后用各种仪器探测，在卫生间地漏盖附近现了踪迹。找来找去什么也没找到，正当两人失望之际，一只蚊子突然从地漏里飞了出来，落到洗手台上开始往外吐水。两人这才明白，苦主原来不愿意离去，附着在蚊子身上，可他也是人，受不了下水道的味道，实在忍不住就飞出来吐了。大家笑成一团，幽默地称这只蚊子为“吐水大侠”。

张伟正在出神，突然主任从外面走了进来，严肃地说道：“上面安排了任务，你们联系一下李队，让他们把特战队派过来。这次任务不同以往，是个难缠的家伙。详细信息通过内网推送了。你们一会儿跟我一起去现场，我们也要配合李队他们完成任务。”

张伟心头一紧，第一次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紧张氛围。特战队？不同凡响的家伙？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盗墓小说里的怪物：僵尸、旱魃、红毛粽子。跟着领导出，他坐上了一辆老式客货两用面包车。车子除了喇叭不响到处都在响。张伟疑惑之际，主任开口解释道：“我们这个部门，不是没钱，而是要低调，不能引起注意。所以嘛，这也是一辆借来的货拉拉。我们这次目的地是省博物馆，因为前几天从外省来巡展的一件展品出了点意外，在展品里睡觉的一个老顽固醒了。上次他睡醒还是汉朝，然后这家伙从现代抓了个修车的回去，还当了皇帝，那小子在历史上叫王莽，为什么叫王莽，因为莽撞。这老小子是你老熟人了，小胡。一会儿见到他，你问问他，是过去还是继续睡觉。”

小胡一愣，脑子里飞快地翻找着记忆，但一时竟想不起是谁。大家也没再多说，各自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案件资料。这次任务涉及的是一批汉代文物巡展，其中一个不起眼的汉代铜镜也在其中。本来这玩意挖出来很多，也没人当成顶级文物，就放在其他展品边上一同展览。可是怪事莫名其妙地生了：展厅中的文物在一夜之间各自交换了位置，铜镜居然跑到展馆核心区，原本放在核心区的金缕玉衣和素纱禅衣却跑到展柜外侧地面上，而且呈现出诡异的下跪姿态。展馆中的古画中的人物也都一样下跪，或者干脆不见了。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马上报警。警方也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案件，就转到了上层，上层命令协调处处理这个事件。至于现在，大家也都是一头雾水，还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

不一会儿，车辆从博物馆货物通道进去，停在了卸货区。几个人下来，现李队他们已经到了，正在拿着博物馆的图纸布置现场。主任跟李队握了握手，开始任务介绍。张伟肯定是来学习看热闹的，王芳来是因为需要书记员，小胡嘛，肯定是因为里面那家伙。李队让我们去中控室，他会去会会那个家伙，当然小胡是跟着李队的。主任带着我们快步来到中控室，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低声说道：“马上要开始了。”

张伟心里百感交集，既期待又紧张。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份工作远不只是简单的公务员工作，而是充满了神秘和危险。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认真学习，做好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展厅内，李队一行人在各个出入口放置了阻断设备，据说是一种等离子屏障，可以阻止任何物体通过。随着李队带领大家向铜镜位置走去，张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胸口似乎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窒息感让他呼吸变得急促。

来到铜镜前，一个同事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地面上，按了一下边上的机身，小盒子周围伸出几个天线。大家的目光紧盯着那小盒子，屏住呼吸。突然，金缕玉衣中显现出一个披头散的人，他不停地向铜镜方向磕头，口中出胆怯的求饶声。旁边的素纱禅衣里也有一个人在同样的动作，频率和幅度一模一样。

铜镜展台的玻璃罩上，盘坐着一个老者，手里拿着一本现代杂志，身穿布衣长袍，头上盘着髻，额头有几个隆起，像是被打得很惨。他的面目狰狞，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张伟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场景出了他的想象。

突然，小胡跑了过去，跪倒在老者面前。老者露出微笑，伸出枯黄的手拉起小胡，两人关系显然非同寻常。张伟满腹疑惑和恐惧，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人？”

王主任突然看向我们，问道：“想不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我和王芳连连点头。主任说：“那就去跟老人家面对面聊聊吧。”

随后，主任转身下楼，径直走向展厅。门前的守卫断开屏障让我们进去。王主任走到李队身边，但张伟和王芳却在距离2o米的地方瘫坐在地上，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前进。压迫感让两个普通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张伟心中感到一阵无力和沮丧。

小胡看到我们跑过来说：“你们过不去，铜镜上的那个是我师傅，鬼谷子。”张伟顿时蒙了，心想：“鬼谷子？那个纵横家？就这么一个不人不鬼的小老头？”显然，张伟心里没看得起这老头。

就在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破空声，一柄汉剑径直飞向张伟，在距离张伟几厘米的位置被小胡死死握住。鬼谷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区区凡人也配质疑老夫？”他斜眼看向王主任，说道：“你们现在招人都不看资质吗？此等凡人也可入队？”

张伟吓得脸色苍白，心里一片混乱，心想：“这老头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的心跳如擂鼓，额头渗出冷汗。

王主任笑了笑说：“先生教诲的是，但你我不同世界，我们的事还是请先生不要过问了吧？”

鬼谷子一脸诧异：“汝等千年来羽翼丰满，难道要送老夫走不成？”

这时，没人注意到地上那个瘫软在衣服里的人，此时他已经开始不停地抽搐。

王主任回复：“先生千年前已经对上边做了承诺，不干涉阴阳两界，而且要回七重天。可如今为何隐居在铜镜之中留在阳间？而且2ooo年前，你从现代抓了一个修车工回去后就杀了他。”主任指了指地上的人，“他就是王莽，夺了大汉江山。要不是那时我们派人恢复秩序，恐怕现在的社会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好像是您违约在先吧？”

鬼谷子没有多做辩解，哈哈大笑：“我与人皇帝辛打赌，他说自人皇后无人可改变时间线，一切都已注定。我偏不信，便将这家伙弄死，换了个现代人。结果那家伙匹夫一个，果然应验了你们现在的一句话——屁股决定脑袋。真的以为皇帝可以改变一切？我看此人朽木不可雕，便不再插手，后面就是你们出面处理的事了。今天也可告知诸位其中缘由。我与帝辛打赌，不管谁输了都要隐居千年。我已经隐居2ooo年，可以出关了。不过老夫会信守承诺，不会插手阳间之事。过阵子玩够了，我就回上面去，顺便看看帝辛，毕竟他也是打赌输了的，他输得更惨，人皇自此放弃地球了。你们放心，老夫将幻化成普通人模样，带着弟子九尾，让他也陪陪我。期间我不会动用任何力量，我就是一个平常的小老头。”

王主任和李队对鬼谷子行了一礼，然后问道：“地上这位？”

鬼谷子说：“带走吧。”然后又说：“刘秀啊，你这三魂中的两魂老夫扣了千年，今天还给你。至于为何，也是你刘家该有一劫，应验到你身上而已。”李队点点头，旁边的下属把刘秀提了起来。这家伙哪里还像个帝王，简直是个要饭的。当两个刘秀靠在一起时，突然就合成一个了。李队也对王主任说：“也算完成一个千年案，那边那个傻刘秀就剩下一魂，每次转世都是傻子，这次终于可以完完整整地投个胎了。”

鬼谷子带着小胡向出口走去，路过张伟时，斜眼瞟了一下，说道：“肉体凡胎不知天高地厚，再敢造次，也关你千年。”张伟当时就吓傻了，心想：“这老头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两人走出展厅，张伟和王芳才能缓缓站起身来。王主任拍拍张伟的肩膀，说：“鬼谷子可是真神，虽然不是九重天，也是七重天顶级的存在。当年人皇也在七重天与他平起平坐。老头性格已经好多了，之前的性格，刚刚朝你飞去的就不是一柄铜剑，而是直接要了你的命。”

王主任拍了拍张伟说：“第一次出外勤，还行，比我想的要好。没尿裤子，已经算很不错了，以后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