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乌黑的眼眸一眯,色泽微寒,“名字的确只是一个代号,但不知安东尼奥是否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呢?”
荣诚不解地看着他。
“一直未曾请教您的中文名字,就算是英裔华人,也应该有中文名字吧,不知您姓甚名谁?”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荣诚终于了然,原来修奕今天约他出来,真正的目的不是白萱,而是他!
时隔这么久,他才对他展开调查,或者早已知道他的身份,却一直按兵不动,不管是哪一种,都令他讶异。
修奕年纪尚轻,却很是沉得住气,办事低调、稳重,有着他这个年龄所罕见的强势和霸气,可见一斑。
荣诚拿起餐布慢条斯理地擦拭一下嘴唇,抬眸看着他,微微一笑。
“我姓荣,单名一个诚字。”
修奕的眼眸,骤然一缩。
没有想到,他竟会这么坦坦荡荡地承认。
荣诚……
二十年前,惨遭灭门的港城豪门荣家,生有一子一女,荣家大少爷,便叫做荣诚。
是巧合吗?
*
宴终人散,余温和白萱将喝得醉醺醺死沉死沉的行长们扶上车,一一送走。
郑行长喝得眼睛都红了,还在不停地嘟囔着说着醉话。
“小白,酒量不错啊,下次还得你陪我喝,就找你……”
“好啊,下次我陪您喝。”
白萱假笑着,心想,下次保管喝得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好不容易送走酒鬼们,她们这一行小姑娘也醉得差不多了,余温和白萱又将几个同事送上出租车。
夜风很凉,白萱穿的单薄,风一吹过来不由打了个寒颤,酒意被风一吹倒是醒了不少,却一个劲儿地往上窜。
余温今晚是喝得最多的,却也是最清醒的一个,见白萱还能撑到现在,不由夸到:“可以啊你……”
刚夸了一半,白萱就捂着嘴转过身去对着路边的花坛就是一通狂吐,吐得眼泪都快迸出来了。
余温话音硬生生憋了回去,得,真是不禁夸的。
她走过去给她拍拍背,白萱摆摆手,示意您先走吧,不用管我,让我在这儿自个儿吐一会儿就成。
余温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走,待她吐完了,将她扶起来,道:“你家住在哪儿,我先送你回去……”
白萱吐完了,胃里舒服了不少,紧接着尿意又来了。
“不行,我得回去上个厕所。经理您先走吧,我没事,一会儿打电话让我二哥过来接我就行。”
白萱从未向人介绍过修奕是她男朋友神马的,一向称他为“二哥”,透着外人不知道的一份亲近。
她推开余温,便步履轻飘,晃晃悠悠地重回澜天会所,眯瞪着眼睛寻找着洗手间的所在,冷不丁撞在一人身上。
“白萱……”余温放心不下,还是跟了进来,却见白萱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她眼底一寒,猛地上前推开那男人,将白萱接了过来,“你做什么,趁人之危耍流氓吗?”
修奕倏地眯眸,清冷的目光落在余温身上,又定格在醉得乱七八糟的白萱身上。
余温刚要将人带走,白萱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推开她就扑进修奕怀里,粘住了,黏黏糊糊唤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