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么多年了,就算是缉魔司主,都被他扳倒了三个,之前的黑山镇守,更是与‘神血教’纠葛颇深,不闻不问。
到了如今,他的根基早已根深蒂固,就算是再空降来个镇守,他也有法子软硬皆施,将其彻底腐蚀,沦为傀儡!
早在此前,听到风声,他便安插了两个千娇百媚,而且还是‘白月狐’中擅隐匿的狐媚子,去了镇守府蛰伏。
就算是逍遥境,开‘金刚怒目’,也绝对看不出端倪来。
毕竟,只要不是第三步的人物,有何惧哉?
按理来讲,这一次上代镇守倒台,他梁龙尉经营多年,又是逍遥境,本来以为疏通了几分关系,这个黑山镇守的位子,顺理成章,就该是他的。
结果上面却以‘政绩平平’为由,驳了回来,听说还派遣了个极为年轻的小子,做这堂堂黑山镇守。
呸!
一听,就知道是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东西!
他梁龙尉走到今天,摸爬滚打,一步一步讨好上官,与妖魔密谋交易,换取好处,养寇自重,从而自一个武卒、到伍长、再到兵马司主事,以及如今的八品司主
爬了整整十年!
凭什么,一个年纪或许都没他当官时间长的小子,能够一跃到他的头顶上,拉屎撒尿?
天下没有这般道理!
他想到这里,没了睡意,两边的可人儿一左一右,为他服侍更衣。
才穿好,
便有麾下武卒急匆匆的叩门,叫他不禁皱眉,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他穿好衣物,推门而出。
“梁大人,天天塌了!”
“新来的镇守,将段家大公子、剑脊武馆大门徒、缉魔司左右二指挥使,以及数颗妖魔的头颅,挂挂在了兵马司的城楼之上。”
“他,向着整个内外城,足足近百万的民众,质问您作为黑山此前最高的大昭官吏,究竟,究竟”
“治了个什么玩意?!”
砰!
话语未落。
梁龙尉就已一拳砸塌了一颗院子里的巨树。
而后,披甲上马,纠结部下,一路向着兵马城司席卷而去!
兵马城司。
远远的,梁龙尉就看到了内城上悬挂一排的头颅,被雨水打湿着,鲜血纵横,触目惊心。
而亲手造成这一切的那人他不认识。
但那随着一场夜雨过去,被早清晨风吹拂得衣鈌飞起,绯衣耀眼至极的年轻身影
只是一眼,
他就能认出!
此人,定就是新来的黑山镇守!
哪怕一来,就把一切挑破了开来,把自己架在了火刑架上烤。
但梁龙尉也不得不称赞一句。
当真好风采!
可,
就算再有风采,也不应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
梁龙尉彪悍的眼里,露出狠厉。
这新来的不讲道理,将一切不能摆在台面上的事,直接摆出来说,是坏了规矩。
不管今日之后,结果如何,想必他兵马司主梁龙尉的流言蜚语,定是要传遍整座黑山城了。
此子是梧桐府那边来的,这么年轻,就做了镇守,说不定背景通天,要是他死了,自己估计也难办。
越是这样想着,梁龙尉就越是心里在滴血
这人,怎么就能蠢笨到这种程度?
他到底图个什么?
要是此人适当展露些手腕,自己就算与他虚与委蛇,甚至分他些好处,又有何不可,非得将局面,收拾成这步田地么?
今天就算将他拿下。
恐怕自己明日,也只能丢了这官位,由明面转为幕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