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志哪会不懂他的意思,接着慢慢爬了过去,看着那沾满污垢的运动鞋鞋底,伸出舌头开始舔了起来,一边舔着还不时发出汪汪之声。
约莫过了一分多钟,平头男满意地点点了头。
“大黄啊——你看看你,是不是又出去和哪家的母狗厮混了,弄得全身脏兮兮的,你们带它下去洗洗,记住要洗干净哦……”
二人闻言,忙招呼道:
“大黄,过来——”
看着眼前的四条腿,黄大志伸着麻木的舌头,艰难地爬着,前几次身上留下的伤痕兀自隐隐作痛,让他的动作更显缓慢。
“死狗——能不能走快点……”
这时,眼前的两条腿消失了,而后他只感到菊花一紧,随之就是钻心的疼痛自尾椎传来,顿时间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一下子抽空了一般,瞬间扑倒在地。
“啊——”
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响起,但却没人同情他,接着又是几脚。
“啪啪啪——”
“没想到大黄竟然是只癞皮狗……哈哈——”
听着那带着无尽屈辱地嘲笑,黄大志使劲咬紧牙关,缓缓爬起,而后忍着疼痛向前爬去,双臂颤抖间,豆大的汗珠自额头间滴落,那里,青筋暴突,宛若一条条蚯蚓。
终于,他爬进了卫生间,可还不等他松口气,一桶冷水已从他的头上浇灌而下。
猛地一个哆嗦后,感受着那凉意,他在心中不由暗暗庆幸——幸好是三伏天……
这时,二人的声音响起:
“老大说了——要洗得干干净净,你看这身毛怕是洗不干净了?!”
“要不这样——我去找把剪子来,把这身毛剪了不就干净了!”
“没想到你小子脑瓜子转得挺快的,去吧——”
“好嘞——”
听着他们的对话,黄大志心中一惊,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一时间,一个逃跑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但一想到图书室里那十多个即将饿死的学生,他一下子遏制住了这股冲动,唯有忐忑地等待自已接下来的命运。
不一会儿,另一人走了进来,而后就在他的身上咔嚓咔嚓地动作了起来。
见对方只是在剪自已的衣服,黄大志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但却不敢动弹一下。
一条条布条被拉扯了下来,不一会儿,露出了黄大志那满是淤青伤痕的身体,触目惊心,可想那是何等惨烈地殴打虐待。
对此,二人视而未见。
接着又是一桶接一桶浇灌,就像过年杀猪在做清洗工作一般。
……
“不错,是只乖狗狗,——这次你想要什么?”
看着眼前仅剩一条灰裤衩的黄大志,平头男满意地笑道。
“一……一箱泡面……”
黄大志脸色煞白,宛若死人,他的嘴唇哆嗦着,全身颤抖着,那不是由于寒冷,而是在长时间凉水的冲洗下让他的伤势进一步恶化的结果,那是无边的痛楚,那是极致的忍耐。
平头男微微点头,向一侧的狗腿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一箱泡面扔到了他的脚下。
他缓缓低身,而后抱起,那动作……就像在抱着自已的孩子……
……
“哗——”
随着卷帘门的拉下,黄大志看向天边的那抹晨曦,微微笑了。
但是,身体的情况却告诉他,他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