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被玩弄了。
陆远的棋艺远在她之上。
如果他全力行棋,只需一个时辰,自己便要投子认负。
张莲心精疲力竭,忽然开口问陆远:
“你的棋,是跟谁学的?”
于山台东崖静修的陆远,以神念回答:
“战鹰九段,是一位民间棋圣。
她的棋力登峰造极后,又返璞归真,虽然返璞到了三岁的棋力,于人间却再无敌手。
师姐其实可以投子认输的,这并不丢人,金丹修士只是修为高,不是脑仁大。”
“你!”
陆远一个朴实无华的激将法,便给张莲心疲惫至极的棋路,打了一针强心剂。
面色惨白的张莲心,突然夺走李伶舟手里的酒盏,仰首一饮而尽。
“我也能熬!”
李伶舟大仇得报,笑而不语,双臂环胸,很快酣眠如婴孩。
陆远无奈,只好用自己的剑气落子。
一旁,花篱子轻叹口气,不再观棋,而是来到东窗边,看着崖边盘膝打坐的身影。
“陆师弟修行真是刻苦呀!
我忽然想起来,一年前,坊间有传闻,外门黑土峰上有杂役弟子三年炼气,又精于植灵御兽,一度拒绝了很多内门执事的邀请。
想必此人便是陆师弟你吧?
如今师弟上百草峰也没多久,居然已经快要筑基了,擎首峰真是错过了一个天才!”
陆远微微一惊。
花篱子师兄三年前才多大,就关心这些事情了?
总感觉他有些古怪,但又不敢以剑识透体观察。
只礼貌性地应道:
“花师兄过誉了。”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直至……
东方显出一抹鱼肚白。
日上三竿,秋阳高照。
整整十二个时辰过后。
陆远强忍着当场破关的冲动,将张莲心斩于马下,提前结束了棋局。
也结束了漫长的静修。
棋局后期,陆远也察觉到,张师姐的棋艺在飞速进步,又有高阶灵力提神,逼得他不得不动用暴击金芒稍加增幅。
张莲心早已湿透衣衫,双眸空洞无神。
因过度运力,导致宫体收缩,月经复萌,鲜血沿腿跟向下染红了裙摆。
她勉强站起身来。
突然,一个踉跄……
摔倒了!
酣睡梦中惊坐起,李伶舟大手一揽,将张莲心搂在了怀里。
忽的,剑眉微蹙。
张莲心原地睡着,迷迷糊糊嘟囔一句:
“枕头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