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感觉像是一种很古老的石头,可还有一道道平整的痕迹在石头上,冰冰凉凉的,可皮肤接触上去滑腻腻的,像是上面有一层什么透明又粘稠的液体,并且带着些海水的咸腥味。
像是鱼身上的粘液。
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气味,还有一些淡淡的血腥气。
他愣了一会,随后抬头一看,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任何衣物,像一块肉一样,赤裸地躺在案板上。
其他部位就没有眼睛和嘴巴那般幸运了,只要他轻轻一动,下肢痛的厉害,而且不仅仅是疼痛,更像是失去了操控自己身体的能力一般。
突然,他的手腕好像被什么东西凭空吊了起来。
朦胧的视线里,似乎是线,还隐隐约约地散着荧光。
突然,有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绕住他的腹部和下肢,他透过眼睛那层纱,看到那个男人修长的鱼尾缠着他的下半身,微微蠕动的腿,磨蹭着他,带着些的不明意味,可力道却不小。
那男人在他面前用他的爪子摸着他的脸。
准确来说是有着鱼璞的人手。
[为什么要食言。]
[你可知道,鱼人最受不得背叛,你怎么敢。]
那条线似乎十分的锋利,划破的肌肤,直接勒入肉里,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不停的流淌着,顺着手臂落下。
他痴迷着顺着手臂舔舐着落下的血液,微凉的舌头将流过的痕迹都舔舐干净。
[我不会放过你,哪怕你的生生世世。]
一瞬间,一股强烈的诅咒,带着死亡的意味扑面而来,像是一道锁链般,死死地困着他。
云邈顿时惊慌的睁开了双眼,不停地喘着粗气。
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奇怪,他刚刚梦见什么了?为什么一醒来,他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颤抖的身体,渗出的冷汗,无一不代表着那是一种恐怖的东西……
云邈翻尽脑海,只见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修长的腰身,可本该分开站立的腿却化为了一体,好像是一条,人鱼?
他说他叫什么来着?为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熟悉的脚步声和嬉笑声从外面传来。
“你说等等吃什么好?”
“都行吧,附近好像也有吃的,看他们咯。”
黄苟一进来就看见坐在角落里的云邈,可此刻的云邈的面如白纸,双手还在不停的微颤。
“诶!云邈,等等去外面集合,要吃饭了。等等……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没事,你们先去吧,我刚刚泡久了有点晕……我去冲个凉。”
黄苟看到离开的云邈,有点疑惑的挠了挠头,“今天他们怎么都怪怪的啊?别说云邈怪,沉霖也有点怪,沉霜今天脾气好像也不太好。”
穆永明沉思了一会:“沉霖沉霜好像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来的,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的,应该是比较特殊吧”,他抓了抓头,“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吃饭要紧。”
而到了饭店后,众人吃饭的气氛却带上了一丝怪异,相比于昨天,还是安静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云邈和祁枫吃饭本来就不怎么说话,再加上沉霖和沉霜今天莫名其妙的,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食物,也不说话,只有黄苟和穆永明两个人叽叽喳喳,而傅悦和卫冀则是聊到他们,出于给他们面子才应几声。
如此这般,大家吃饱就识趣的结束了,毕竟也没有人愿意看着别人的臭脸,后面安排的放松活动也取消了。
天色暗的很快,众人就直接散场回民宿了,而剩余的时间,便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在他们回到房间后,由于云邈先前的拖延,自然是祁枫先去洗澡。
云邈收拾着东西,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起了昨天已经收拾好的衣服跑了出去。
我靠他又忘记还给沉霖了,昨天生那些事让他一时间没想起来,还好今天的时间还早,现在过去一趟也来得及,要是明天早上的还的话还有可能来不及。
……
与此同时。
穆永明抱着被子来到了卫冀的房间。
卫冀眉毛一挑,“你过来干嘛?”
“沉霖今晚把我赶出来了,我不过来你这里我去哪里?我可不敢去祁枫那边。”
“啊?”黄苟疑惑道:“他赶你出来干嘛?”
“今天月圆啊,你要是不说我估计都想不起来,怪不得他们两个今天怪怪的,毕竟他们作为狼人,而狼的习性则是深深地镌刻在了他们的血脉里面,没办法消除。”
听到这里黄苟急了,“那傅悦怎么办?沉霜会不会伤害她啊?”
“沉霜自制力要好一点,也有可能是性别的问题,也可能是实力相对她弟弟来说比较低,对血脉的挖掘没有沉霖深,反正在这几次的月圆之下,她远比沉霖要稳定。她顶多嚎叫几声,沉霖就不一定了,干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之前在组织没干过什么好事,到月圆之夜都是把他强行关起来的,即便如此,在关押室的墙壁上也全是极深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