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良泽安静地坐在池边竹椅,随身带着的飞云听突然响起,让他愣了愣。
他取出一看,发来传音请求的是三师哥白藏。
越良泽一开始没接,白藏又发了一次,他这才接起。
刚接起传音,就听白藏抱怨道:“你在那边玩得也太乐不思蜀,竟然连我的传音都不接了。”
“师哥。”他垂眸看着清澈的水面,低声说。
“吃过饭了吗?”白藏很是随
意地问。
越良泽说:“吃过了。”
“我还没吃。”白藏叹气,“二师哥又在煮白水蛋,他非要把白水蛋煮出个花来,拦都拦不住。”
越良泽眼里掠过笑意。
“你赶紧被她赶出山回来做饭吧。”白藏说,“不需要回宗内,在外边也行。”
越良泽:“她不赶我走。”
白藏默了一瞬,道:“师弟,做人坦诚一点。至少不用跟师哥说些虚的。”
越良泽眨眼说:“是真的。”
那边传来哐哐当当的声响,二师哥长嬴喊道:“白藏过来给我吃蛋!”
“不吃!”白藏不客气地喊道,“我已经在游说阿泽回来做饭了,你休想靠白水蛋吃死我。”
长嬴凑到飞云听前喊:“越良泽给老子滚回来吃蛋!”
越良泽抿了抿唇,压低了点声音回:“师哥你们先吃。”
“吃什么吃,你找大师哥去,你看他吃不吃。”白藏把长嬴推开,继续跟越良泽说,“明日十二大仙门齐聚天照山,我跟二师哥也会到,到时候仙首令一出,就算是你想拦也够呛。”
越良泽盯着鱼线说:“师哥,不用考虑我。”
白藏又道:“行吧,就算我不用仙首令,那四方禁兽已经被唤出来,本就是守护人间的最强存在,你单挑一个勉强能留个全尸,四个是真的不行。”
越良泽神色不变,只道:“我试试看。”
长嬴在旁翻着白眼道:“试个屁!你全尸都不会有!师尊来也救不了!”
越良泽
正色道:“肯定不能麻烦师尊。”
长嬴:“……”
他炸毛道:“重要的是这个吗?!”
“哎,别硬塞给我吃!”白藏再次把长嬴推开,语重心长道,“师弟,最后的机会了,明日你如果想拦仙门人,那我们也保不了你。”
仙门的人至今还以为丹水真君是被妖女抓了困在天照山出不去,外边还有人打着拯救丹水真君的口号来。
越良泽只道:“不必在意我。”
白藏长叹一声,早在那次他出山门后,就知道劝不住的。
飞云听重新恢复安静。
越良泽钓了许久,一条鱼也没有来。
他轻笑声,不再守着,起身去桌案边展开画卷,研墨提笔,想着下一个庭院如何构造。
旁边竹篓里堆了不少画卷,画的不是什么美景美人,都是房屋建筑或是一些新奇小玩意。
越良泽作画的时候才静心思考。
思考他的道。
一路走来历经沉浮,世间苦难,爱恨嗔痴也尝遍。
他做了对的事,也做了错的事,善恶是非如何,从很早以前就无所谓旁人怎么看。
旁人只会说。或是恭维赞美,或是鄙夷批判。
可他们无法感同身后,也不能经历一样的事去做出选择。
他们连做抉择的权力都没有。
你必须学会自己做选择。
然后承担后果。
越良泽咬着笔将画纸卷起,另一个人影迎着漫天星光走来,她到石台边洗手,水流声声。
“你画的什么?”铃萝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