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的平衡岌岌可危。
就像他們倆從未從往事裡真正地走出來。
他決定離開,本身就是在給彼此選擇。
在貌似「扯平」之後,我們還會選擇彼此麼?
在你不再抱有對我的歉疚,我看向你第一想起的只是你,或許才能稱之為真正的開始。
所以他不希望虞洐來,是真心話。
這並不象徵他作為權衡利弊的籌碼落敗,而是他希望虞洐懂他、以至於相信他,所以從未把他放在任何一端。
他不需要「愛」的象徵。
或許直白來說,他自私且冷漠,他看世俗故事裡的「拋卻一切」全當作秀,他想毫無掛礙地做自己,同樣的,他也希望虞洐有的選。
換言之,虞洐在他面前時要成為虞洐才好。
可是他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要該多理想化才當作完全「抹平」呢?
所以,說他是給虞洐選擇也不太對,他們兩者相互影響,虞洐的決定影響他的決定,主導權在對方手裡。
在計量經濟學裡,施加最多注意的是誤差,這個誤差有時需要假設,用來驗證猜想。
嚴謹如他,即使做好準備,卻也為虞洐的「來與不來」進行了所有假設。
每一種,相對應的原因,以至於成為他決定的參照因素。
「為你拋下一切」是包含虛幻甜美的殘忍命題,白臻榆並不是不能體會到所謂浪漫,只是他在想,這拋棄的到底是對方的一切,還是強逼著他要決定用「對等的一切」回饋對方。
他傾向於後者。
他那日說要做真正的白臻榆,有弦外之音,此時到了音符落地的時候,虞洐會懂麼。。。。。。
時間又過去十分鐘。
虞洐沒有動作。
他只是背抵著牆,頭頂燈光照得他愈發形單影隻。
時針還在一刻不停地倒數,一聲聲滴答聲幾乎要把他僅有的自持燒得乾淨。
可是,他卻還是明白了白臻榆的意思。
是,他不該去。
他不能把他留下,起碼不該在沒想清楚時把對方困住。
這不公平。
近日一切,對白臻榆而言,更像是在「了結切割」。
所有都清楚明了,仿佛稱了斤兩,當初施加在白臻榆身上的,如今就「回饋」多少。
落在他身上的,卻最不果斷,最模糊不清,是不告而別啊。。。。。。
於是,他清楚了白臻榆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