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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雨夜（第1页）

又是场熟悉却又陌生的梦，不同往常，周围却是暗淡着、暗淡着。之前那道迷幻身影，冥冥之间，似乎仍在注视着蒋顾然。他想要翻开自己的眼睛去看看周围，却听“嗒”一声，像一颗小球坠入了湖水——他将手指探了进去，眼眶中只剩空虚。

“我靠”蒋顾然浑身冒汗，如芒在背。颤抖着，撑起一只手向自己的面目上摸去，按压，好在他清晰的感受出自己的眼珠，劫后余生般吐出一口来。

此时，窗外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不过住的高，倒是听不见什么虫子的叫声了。嗓子有些干了，于是想要从床上坐起，谁知，左手刚将身子撑起，便传来了一道声音。

“我的蛋！”一道刺耳的叫声打破了宁静的夜，引得蒋顾然猛地一颤，整个人迅向着地板斜了过去，最终，蒋顾然进行了一次完美的脸部着地，顾不上疼痛，他连忙站了起来向床上看去——悠咨正捂着裆部，面目狰狞，少有的失态，“啊啊。。。。。。”

蒋顾然震惊的握了握左手，感受着手掌传来的余温，“原来不是被子啊。。。。。。”

“哐！”门被猛烈地一脚踹开，黑暗之中，王墨梅手持着一面银白色盾牌，面目狠恶的死盯着二人，在他看到悠咨躺在床上，手捂裆部，面露痛苦之色后，即刻便将盾牌抵在身前，朝蒋顾然大声吼去“我不管你是谁，给我从蒋顾然身上下来”

。。。。。。

画面转到早上，原本应该是遍布的晨曦，却因那成片的云而没有显露出头脚，另显得沉闷了，悠咨从头到脚都是一身的黑，跟平常看起来不显得怎么搭，他带着蒋顾然和娇云、墨梅二人，走在了毫无生气的道上。

“「蛇」是怎么做的到，没人了，工作也停了吗”悠咨看着四周空落落的景象，啧啧称奇，“雷霆手段啊”

“应该不会，他似乎是从反派里挖过来的”娇云向着悠咨解释着，但内心同样遍布着疑惑，“说实话，他说心灵交流的能力，我也并不相信”

几人的身影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却也离住处越来越远，天空的雨不断加大着，偶尔还会响起震耳的雷鸣，快到七点钟了，却透不进半分的阳光，使人觉得阴郁，提不起兴趣来。

约莫走了一个小时，临近了早上的八点钟，几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开阔之地，这里布置着许多些、许多些的装置，似乎重要。

“这是哪里”蒋顾然拍打了身上的雨点，他穿着一件防水的上衣，以防止狡猾的雨倾斜至他的衣物。

悠咨并未回应蒋顾然的问题，而是低下头，细细观察地面，不时地移动位置，调整着方向。在蒋顾然满头雾水之中，他原本移动的身形戛然而止，如同木桩般矗立在了原地，出乎意料：“就是这儿了，蒋顾然，过来”

“啊？”蒋顾然被悠咨这突如其来的命令绕的困惑，却仍是抱着相信的态度靠近了他，“我就信你了，悠咨”

“来，让我背住你”话毕，悠咨高挑的身形半蹲了下来，他的右手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狰狞的剑，只见密密麻麻的黑晶附着在刀鞘之上，便如此了，他握着这把未出鞘的剑，将左手向后探去，摆出了一个帅气却又有些尴尬的姿势。

蒋顾然被他这个姿势弄得一怔，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身子靠了上去，如同一只考拉般紧贴着他，两个人在艰难之中叠在了一起，蒋顾然死命趴在悠咨的背后，向着似乎有些中二的悠咨说道：“悠咨，我好不容易信你这一回，你别坑。。。。。。。”

蒋顾然话还未尽，却见悠咨的半张脸猛地严肃起来，眼神似乎比平时也多了些霸气，突然，他手中那把未出鞘的剑划向天空，刹那烟雨，蒋顾然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瞬犹如深谷般的霞白，似乎天晴。

他的耳旁猛烈地传来了一阵爆鸣声，时间仿佛被静止，他如同一个渴求生存的婴儿般，紧紧地勾着悠咨，内心是不知所以的恐惧，生理之上。

似乎是短暂，耳旁的那些嘈杂总算清明了，对于蒋顾然来说，简直就是救赎，他身子一软，整个人像果冻一样从悠咨的背上向下滑脱，在反应过来后又连忙向上爬了上去。

“你无敌了，悠咨”蒋顾然与之前的悠咨来了一波反转，这一次，换作了他贴在悠咨的肩膀上，大口喘着粗气。

刚将内心平复些，颅内便又一次传来了并非他所掌控的声音，如同自我的思考一般，那种声音，毫无违和感：“找到你了，蒋顾然”

“是「蛇」吗”蒋顾然抬头看向周围，隐隐之中，身体传来了一种飘飘欲仙之感，就好像卸下了血肉和骨头，轻盈的吓人“奇怪，身体就像气一样，那么就是说。。。。。。”

蒋顾然将身体脱离了悠咨的身体，果然不出所料，身体似乎摆脱了引力，在不断向上漂浮着，他的眼中，悠咨原本高大的身躯正缓慢地缩小着，心中不由得感叹：“像鸟一样”

悠咨将半蹲的身子立起，抬头注视着蒋顾然，默默地，不作诠释。

“怎么下啊”蒋顾然本来兴奋，却恍然间想起自己不知如何下置，尝试着，他挣扎般摆动，却只是徒劳无功，与此同时，悠咨突然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让他停滞了下来。

“就这样，闭上双眼，思考你在行动”他的口中轻轻蹦出一句话，蒋顾然却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般缓缓闭上了双眼，任凭着身躯肆意漂浮，脑海中则出现了奇异的风景，引人入胜，静谧的风拂过植被、原野，他就如此走了起来。

三四分钟后，他的身躯落在地上，像有了铠甲，变得沉甸甸，徐徐睁眼，看向周身，一时语塞。

他远远的看向一座神秘的雕像，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强大和威严，简直霸气，隐约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挤压着他，他想要接近，却又被另一股力量径直推开，他想要观察，眼神却又强行涣散了起来，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像熠熠生辉。

就在这时，他被悠咨一手拽了回来，意识总算清醒。

“不要直视「战神」任何一处”悠咨一只手勾住蒋顾然，将他移到一旁，能力动，蒋顾然那浑浊的意识总算是与这座雕像切断，“他的能力是「霸道」”

“好啊，一个澄澈的灵魂”两人的身后，一个原本蹲坐的身影缓慢的站了起来，向着两人鼓起掌来，将蒋顾然惊了一遭，头部摆动了两下。

“交个朋友”那个家伙将右手伸了过去，满脸灿烂的看着蒋顾然，已经半分看不出有敌意，蒋顾然思考一下，想道这里毕竟是悠咨带自己来的，那就没什么好怕得了，便将右手伸了过去，出乎意料的是，两人的手掌当场穿过，就像是从未碰面。

“怎么回事”蒋顾然有些震惊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互相掐了掐，疼痛感却清晰的显示出来。

“好了，先别管这些了，不过是灵魂不契合的表现”那个身影笑了笑，向着悠咨挑了挑眉，“现在差不多可以与神明「契约」了”

“周宏宇，「蛇」让我告诉你，「雨」的能力者在「不死」之中”说罢，他便将头转向蒋顾然，蒋顾然则听从的点了点头。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悠咨便将蒋顾然护在身后，他体内的「骨」也抵抗着雕像的「霸道」，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座雕像面前，“恶趣味的神，明明都跟国家契约了，却还是立这么多的规矩啊”

悠咨随后抛出几句话出去，随后转头告诫起蒋顾然来：“过后你就可以随时来这里了，只不过记住，神的‘恩赐’面前不要产生逆反之心”

蒋顾然听话的站在原地，闭上了双眼，悠咨则触摸起面前这座雕像来，间断低语，仔细听过去，那种语言陌生却又熟悉，似乎就是他们两人语言的分支演化，通俗些说，甚至可以是方言。

蒋顾然就这样等待着，不过许久，神情便开始恍惚起来，意识也进入了一片黑暗，碍于悠咨刚才话语，他不敢睁眼，所以不知是梦是实，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一阵奇异的色彩，那是种人类所不能形容的色彩，没有任何的记录，只有真正见到的人才能感受到震撼，微弱，却又有一股强横霸道的力量，那便是神秘。

终于，他的意识里出现了并非他所思考的文字，他等待着，直至那文字到达“契约完毕”四个字时，缓缓睁开了眼来，却是那纯白的天花板，身前则披覆着柔软温暖的被子，盖得舒服。

“怎么会。。。。。。”蒋顾然想到刚刚那种奇异的场景，整个人便从床上坐起，就在这时，悠咨端着一盘的哈密瓜从厨房那里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了，是一套有些粉嫩的睡衣，平常的那种严肃感一扫而空。

“别在意了，那个地方是意识去的，我们都被送回家了”悠咨一边说着，一边在手里倒了些牙签，一个个插在了哈密瓜上，“过来吃点吧，他们两个吃了大半个，快没了”

蒋顾然看着窗外那乌蒙的雨，像是沉默，又像是释然，安然的呼了口气，惊染了玻璃，升了水雾，便在看不清了，他坐在桌旁，问起了那套衣服。

“之前有谁的粉袜子跟我的白睡衣搅一块了，现在还没找出是谁”

。。。。。。

此时，黑色的乌云之上，密布着白色的飞鸟，显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