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净月怀着身子饿的快,卫青燕从屋里拿了些糕点,还是上回邢南从镇子里买回来的。
喝下热乎乎的糖水,周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舒坦了些。
裴玖安静的坐在邢南身边,双手握住他的大掌,喝了热糖水,他的手掌也慢慢回温。
往日要是有这么多人在,以裴玖害羞胆小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动作,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握汉子的手,别人还没看过来,他就能羞得去找地缝钻了。
感受到小夫郎的担心跟关怀,邢南憋闷的胸腔闯进了一只软萌的幼猫崽子一般,沉浸在往事里的思绪被毛绒绒抓挠了出来。
几人无言端坐等待,小崽子们不喜太过寂静的院落,咿咿呀呀的指使着大人们一块玩耍。
“咚咚咚”“咚咚咚”
院门被拍响。
端坐的几人直愣愣的站起来,邢南快步打开院门,却是邢大伯跟邢风他们带着孩子在门外。
“大伯。”
邢南先是松了一口气,心又被悬起,声音冷硬中带着细微的颤音。
邢风跟吴亮抱着小崽子先行进了院子。
邢大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伯在呢!”
官差来的时候邢大伯跟吴亮在山上砍柴,回来路上听了村民们的闲话,赶紧回家放下东西就来了,他们不信村民们说的话,进了院子就询问起来。
赵三婶子把官差的话转述的七七八八。
邢大伯气的紧握双拳,头冒青筋,怒目圆瞪着猩红的双眼,后槽牙狠咬,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院子一角,小崽子们凑在一起玩闹,稚嫩欢快的嬉笑声打破了笼罩在大人们身上的黑雾。
“我去衙门看看,你们在家不要多想,好好带着孩子们等我们回来。”
邢大伯担心二弟怒气之下在公堂之上做些傻事,他这个弟弟木讷却犟的跟头牛一样,家人就是他的底线,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什么都好说,若是碰了他的底线,跟上回一样,要不是几个汉子拉着,邢文非得被他打个半死。
吴亮:“阿爹,我跟你一块去。”
邢大伯点点头,望了邢南一眼,转身出了院子。
还真如邢大伯所想。
邢阿爹跟官差进了衙门,赤红着双眸,一双空拳打向邢文,竟是四五个捕快使了全力都没能将他压制住。
“救。。。命,救。。。”
宛如铁块般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邢文的脸上,牙齿混了血沫从他嘴里喷出。
官老爷:“住手,公堂之上岂能容你撒野,快将人制住。”
捕快们赤手空拳捉不住邢阿爹,抄起杖棍打在他的背上。
邢阿爹仿若没了痛觉,跟了疯的野狼紧咬猎物的的喉咙,宁死也不松手,邢文被他按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再打下去就要没命了。
邢阳早被吓的爬到柱子后蜷缩着身子,生怕了疯的二伯注意到他,竟一点也不过自个儿阿爹的死活,连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公堂上乱作一团,刘翠丽跟张小团却是浑不在意,死死的盯着邢阳的一举一动。
真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默认他阿爹把罪责都推给阿娘,现在又贪生怕死一点父子情分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他阿爹被打,连句求饶的话都没有,只顾着自个儿躲了起来。
邢大伯拨开人群看到乱作一团的人,顾不上的不得罪官老爷,赶紧上前拦住挥动杖棍的捕快而后死死抱住还要动手的邢阿爹。
邢阿娘又惊又怕,恨不能让邢阿爹就地把那畜生打死,但棍棒打在邢阿爹身上时她急得眼泪直流,“住手,住手,别打了,孩他爹你快松手。”
见状,吴亮跟邢东一拥而上,三人死死抱住邢阿爹的身体跟双手,捕快们也赶忙上前帮忙,这才把人给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