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七公子回来了,这是梁府今天最大的消息,很快传遍梁家所有地方。珊瑚站在正屋门外,数着屋里传出的瓷器破碎声,算着大夫人今天摔没了多少银子。
其他公子们却没有多大反应,因为他们压根想不起这个老七是谁。现在已经分家了,他回来对自己没有影响。
仆役家丁们互相打听,这位七公子长得怎么样,待人如何?喜欢什么?老爷对他什么态度?大夫人呢?自己又该怎样用什么态度对待他呢?
梁玉安不知道这些,也不在乎这些,他回府后第一时间去了小院,见到思念已久的娘亲和妹子,一家人高兴的又哭又笑。梁玉安拿出提前给她们准备的礼物,还说明天就带妹子出去玩儿。激动过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听梁玉安讲诉失去联系后的事情,他只是大致说了经过,意外去了乌兰,又遇到了朋友,回来后因为打仗回不来,没有说遇到的危险。茹娘拉着他的手,眼中满是怜爱:“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知道儿子一向是喜欢报喜不报忧,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怕自己担心,不说罢了。
后面提到了方方天亮,梁玉安问娘亲,他是如何让父亲同意让她们出府的,付出了什么代价,自己以后好报答他的恩情。茹娘回忆了一会儿,说:“具体他跟你爹说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不过看你爹对他很是敬畏,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福缘酒楼,他跟我说你半路走了,还说你救了他的命,夸你很优秀,想招揽你到他的麾下。我一听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事,他堂堂大将军怎么会为了一个无名小卒亲自上门致谢,还明显补偿性的对玉婉和我呢?他向你爹要了一块儿府里的令牌,经常让他的人来接我们出去,还贴心的找了妇人和小孩子一起陪我们,他还向你爹要了一个郊外的田庄给玉婉。”
梁玉婉听到娘亲和哥哥谈及自己熟悉的人,举起手中的玩偶说:“方伯伯可好了,他送给我好多好玩的,看这个玩偶,也是他送的。哥哥,我什么时候还能出去玩啊?我想方伯伯,想秋月姑姑,想一起玩儿的小伙伴了。”看着妹子委屈的小脸,梁玉安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哥哥明天就带你出去玩儿。”
梁玉婉歪着脑袋问:“娘亲也一起去吗?方伯伯每次都是带我们一起出去的,娘亲和春柳姐姐也都出去。”
茹娘笑着对女儿说:“以后去庄子上了,我们再一起出去,明天就让你哥哥带你先去街上逛逛。”
“那好吧,我会记得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的。”
让春柳带玉婉去院子里去玩儿,梁玉安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各种宝石,让娘亲挑自己喜欢的,再拿到饰铺子里去定制头面。茹娘先是再三确认这些宝石的来路,才笑着对自己儿子说:“这么些漂亮的宝石,娘做主,分成两份儿,一份留着给你妹子,另一份给你媳妇儿留着。都是上好的宝石,打出来的饰肯定好看。你说,她喜欢什么样式儿的呢?”
梁玉安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余音的脸庞,间插着一支镶嵌淡紫色宝石的珠花,衬的她甚是灵动。梁玉安失神,脸上露出痴迷的傻笑,说:“这个淡紫色的珠花好看。”
茹娘看着儿子的傻样儿,笑着把淡紫色的宝石挑拣出来,问:“她叫什么呀?”
“她叫余音。”梁玉安顺口回答,忽然醒神,摸了摸大腿,找补道:“她是灵药堂的医师,救过我好兄弟的命,她和她师傅师兄们收留了很多活不下去去的幼童,是个很好的姑娘。娘,你不要多想哈,我们就是认识而已。你挑出这些宝石干嘛?”
“余姑娘平时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吃什么菜?喜欢安静还是热闹?……”茹娘问儿子,“娘没有多想,你不是说人家灵药堂上下这次救了我们大梁官兵和百姓,你还跟人家学了本事,我们总得表示一下吧!反正这些宝石有这么多,你妹子也用不完。”
“娘,你不用操心这个,感谢他们的话,我已经让李福把这半年囤积的粮食和药材送去给他们了,他们正需要。”
茹娘一口气憋在嘴里,差点儿没把自己憋死,她扭头向一边,想:自己要出手了,再不出手,自己的傻儿子恐怕这辈子都找不到媳妇了。
梁玉安问自己娘亲:“娘,他现在对你好些了没有?最近有没有来看你和玉婉?”
茹娘知道梁玉安说的他是梁文渊,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都不肯叫一声爹呢?他生意上很忙的,府里又出了事,我们竟然意外多得了一些家产,这中间如果说没有你爹的同意,我是不信的。他以前只是不知道,你不要再怪他了。”
梁玉安摩挲着腰间的令牌,若有所思,对茹娘说:“我知道的,娘,我心中自有分寸。”心中不屑冷哼:谁稀罕你的东西。想起在回来的路上,师兄说的流言,他问:“娘,你知道他在外面有人吗?”
茹娘不信的说:“不可能,你听谁说的?外面是怎样说的?”
梁玉安说:“外面传言,他有一房外室,有一个……”梁玉婉跑进来,喊着:“哥哥,哥哥,你快出来,看我捏的泥人!”梁玉安看着可爱的妹子,再想起娘亲刚才说的方天亮带她们出府,去庄子的事,脑中豁然开朗:哪里来的外室,哪来的桃色事件,只是方天亮接自己娘亲和妹子出去玩罢了。梁玉安哭笑不得,任由妹子把自己拉出去,回头对娘亲说:“应该是外面瞎传的,我听着就不像真的。”
梁玉安带着玉婉在京城闲逛的时候,梁玉龙、梁玉坤、梁玉和三个也聚在一起,谈论的话题自然是梁玉安。
梁玉坤说:“这小子真是命大,当时不是说掉河里淹死了吗?”
梁玉龙不冷不热的说:“回来又怎样?难不成还要我们几个听他的?”
梁玉和和他俩不是一个妈生的,表面上为二人是从,心里还是不甘的,他故意说:“听人说,他是遇到了高人,学了武艺,我们没事儿还是不要招惹他。”
梁玉坤听了,心里不爽了,反驳道:“学了武艺怎么了,他就是当了宰相,成了大将军,回来府里还是要叫我们一声哥哥,别说现在他还什么都不是。他梁玉安回府竟然不主动来拜见我们,恐怕是忘了小时候,要不是我们兄弟,他和他那个丫鬟出身的娘,早就饿死了。”
梁玉龙说:“提那些老黄历干什么?赶明把他叫过来,我们兄弟聚一聚,就知道他回来,打的什么主意了。”
梁元坤不屑道:“叫他过来?给他脸了,找人试试再说。”
梁玉和:“没错,我听大哥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