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泽当然知道这个年轻的帝王口中所说的是何事,只是这次怕又要让他失望了,单膝跪地,以臣子跪拜帝王的姿势,“微臣无能,还请皇上责罚!”
闻言,靳梓轩似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将尹泽慢慢的从地上扶起,“无妨,这事想要追查想必定是不易,你只尽力便好,朕不会怪罪。”
正当两人谈论之时,李公公吩咐着小太监将运来的奏折搬回御书房,并细细的摆在案上,这才退了出去。
靳梓轩和尹泽看向案上的一堆折子,同时又是眉头一皱。这神秘丞相到底是何人?每次都是傍晚时分将折子拉至城外的合欢林外,但派出的人次次跟踪都无果,可这人批阅奏折时却一针见血,是难得的有用之人。时日多了,发现他并无其他意图,便也由着他去了。
“皇上,这两者会不会?”尹泽看了一眼身旁的靳梓轩,试探性的问道。
凤目中闪过一抹无奈,“这事朕也曾
想过,只是如今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也只有暗自猜测了。”至于靳权浩最后说的那人和那神秘丞相到底是谁也只能慢慢等着真相浮出水面了。
尹泽猛然想起在来的途中听见有关颜菁菁的事情,不由朝靳梓轩看去,见他面色无异,也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只是,莫非这个尊贵的帝王除了她,心里就当真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女子?
祁家堡
“三姐,今日怎么舍得来瞧我了?”只见女子一身素色衣衫,独自坐在石桌旁,见有人来了,便多斟了一盏茶。
“四弟妹真是好兴致啊!”看着女子淡然的模样,三姐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这是上好的竹叶青,三姐尝尝。”
看着女子端起茶盏,轻轻啜饮时眯眼的模样,这三姐也索性就着茶盏品了一口,“嗯,不错,连我这平时不爱饮茶之人都觉得这茶有种深远的意蕴,不似平时品的竹叶青的味道。”
“想不到三姐也是懂茶之人,我也只是在一次煮茶中偶然发现的,褪去了苦涩,也让这茶没了本来的样子。倒像是喝了多次的茶水一般,索然无味。”女子说完,眼里的黯然一闪而过。
三姐听闻,也未答话,想来这女子纵使再淡然,也不能将些身外之物完全撇清。所以一时间便也只剩下斟茶时滴滴答答的水声和风吹过树枝时的飒飒声响。
眼看天色将晚,两人在屋外坐了一会儿感觉寒气侵体,便
让小厮将东西收了,来至里间。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楚楚的房间,素净的白色幔子遮住最里侧的金丝楠木大床,窗棂的下面摆了一张案子,上面随意散着几本书,却未见笔和墨。屋子中间放了一张红木的圆桌,摆着一副专门用来煮茶的瓷器,三姐眼尖,一眼便瞧出这物什的不凡,“咦?这不是四弟一直珍藏着的那套茶具么?我向他讨了好多次他都未应,没成想居然在你这瞧见了。”果然,那茶盏和茶壶上均烙着用烫金的纹路细细勾勒出的并蒂合欢,如此挚爱合欢的除了四弟还能有谁?
这话一说出口,便让楚楚愣了。那日她得这茶具时,只道它精致淡雅,没成想竟是拿了人家的心爱之物。幸好自己还未曾用过,等来日就还了吧。
二人出神之际,画儿来传话说祁夫人已传膳,让赶紧过去。便匆匆收拾一下走出屋子。
正要准备开饭,祁夫人略带冷冽的嗓音传来:“楚楚,明日起,便还是去茶坊帮忙吧。”
被点到名字的女子一愣,惹得对面的大嫂也是一脸惊讶,这是何意?不是已经卸了权么?
“是,楚楚知道了。”席间便再无人说话。
回至房中,楚楚慢慢思索着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唤了画儿陪着说话。
“画儿,你来这堡中多久了?”女子倚在床头,随意的问着。
“我很小的时候就来这里了,小时
候家里没钱,弟弟妹妹也多些。人家都说这堡中的老爷和夫人对下人很好的,所以我也来了,总比去青楼当个妓子强。”画儿说话时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许是时间久了,有些记忆也就沉淀了。
“那,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楚楚装作思考的样子,眼神却在不经意间瞟向自己身侧的小丫头。
“夫人是个很好的人啊,对我们也很好。有很多人做梦都想来这里当丫鬟呢。”画儿说话时一脸骄傲,惹得楚楚也不禁想着这丫头平时看着稳重,终究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的。
女子眼见也问不出个什么,看着画儿也一副困顿的样子,便也打发她睡觉,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