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州之南,一座道观。
道观名叫云浮观,虽说不是很大,但是由于开辟道观的那位云浮道人是位地仙修士,所以在附近也是很有名气的,只是后来慢慢没落。
道观中大约有十几位谱牒道官,现任道观观主是一位第八境龙门境的修士。
此时云浮观门口正发生着一番争吵,几位着云浮观道袍的道士推搡着一位少年出来,那少年一身白色道袍已经沾满污渍变成灰白色,而且还有些破烂,头上戴着一顶奇怪的阴阳鱼冠。
“我说了,我可是正经的白玉京道官,只不过如今游历天下,身上钱财都用完了,这才来你们道观借住一下,你们怎么不相信呢?”
听到少年的解释,云浮观的几位道士并不理会,因为这个少年道士十天前也是这么说的,当时他只说借住一晚,结果就住到现在,而且看样子还没有离开的打算,这明显就是蹭吃蹭喝蹭住的骗子嘛。
有一位云浮观道士实在看不得这个少年道士如此不要脸了,便反驳道:“白玉京三条道脉三种道冠,可你戴着的明显不属于任何一种,都这样你还敢说自已是白玉京道官,就不怕被执法道官找上门?也就是咱们观主心好,看你可怜才允许你借住几天,供你吃喝,结果没想到你还死赖在咱们观了。”
陈疃心虚地捏捏鼻子,然后回道:“那你是不知道咱们白玉京如今可是多了一位小掌教,还是道祖亲自收下的四弟子,不仅相貌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堪称白玉京第一美男子不说,就连天资也不得了,一次悟道就从凡人跨到柳筋境,再一次悟道就直接登天成就玉璞境,比之那浩然柳七也是毫不逊色。而本道爷就是属于小掌教所开辟的太极一脉的道官。”
云浮观的几位道士面面相觑,道祖前些年亲自收了一位弟子的消息他们自然也知道,那位被收下的新弟子据说已经被人叫做小掌教了,可要说那位小掌教如今已经开辟执掌一条道脉,他们是万万不信的,因为算来那位小掌教如今不过十二岁左右,再如何天资不可思议,都不可能在此年纪便开辟一条道脉来吧。
突然,陈疃看向远处,然后再回过头,无奈地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走便是了,只是我如今身无分文……”
听到陈疃的话,几人当即就要给陈疃一点教训,可突然出现一位老迈道士,几人对着老道士行礼,“见过观主。”
云浮观老观主点点头,看向陈疃,有些歉意道:“其实并非我观不欢迎陈小友,而是……”
老观主见到陈疃眼睛一亮,“咳”了一声,连忙从兜里掏出几枚雪花钱,改口道:“这点盘缠陈小友就拿着。”
这小子真是给杆子就往上爬啊,幸好老道反应快,不然又要给这小子赖上。
陈疃有些为难地看着老观主手里的雪花钱,见到这一幕,老观主又默默从袖子里再拿出几枚雪花钱。
陈疃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就后会有期。”
只见少年一把拿过老观主手里的钱,然后提着道袍一溜烟地跑没了。
几位年轻道士愣了一下,然后愤愤道:“这根本就是骗钱的无赖嘛,观主,要不咱们直接举报他。”
老观主摇摇头,“算了,人嘛,各有各的难处。”
陈疃笑嘻嘻地抛着手里的十几枚雪花钱,“又免费赚来一坛酒钱,我真是商业天才。”
忽然,陈疃停了下来,他环顾一周,周围都被古树包围,绿荫之下,凉意十足。
“给你时间准备,结果就搞出这点动静?”
陈疃摇摇头,有些失望地说道。
一处阴影,在听到陈疃的话后好像动了动,然后现出身形来。
那人一袭黑衣,佝偻着身子,蒙着面,有所遮掩,使得修士的神识无法查探到其真实面貌。
陈疃想了想,毕竟从事这行身份要保密,可以理解。
黑衣人冷声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他的声音非男非女,难以辨别。
陈疃摸摸头,笑呵呵地说道:“从你一开始跟在我后面我就知道了。”
黑衣人身子震了震,他明明很小心,而且还是远远跟在陈疃后面十几里,这都能注意到?
陈疃继续笑着说道:“我不仅知道你跟着我,我还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噢,很惊讶是吧,老观主。”
黑衣人眼中尽是骇然之色,他身形猛然一闪,手中掐诀,隐于林中的杀阵顿时显现出来,一时间,陈疃似乎无路可逃。
“你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