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铁匠铺的学徒,陈平安这几天就一直在泥瓶巷与铁匠铺之间来回跑,每天在铁匠铺做完活很晚才回到泥瓶巷。
不过因为陈疃常常在铁匠铺那边的小溪之中练拳走桩的关系,所以陈疃也会指导陈平安练拳,也因此陈疃得以一观那部“犟种拳”。
有时候,陈平安自已也会学陈疃在小溪中走桩,于是慢慢的,陈平安的身上已经有了几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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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铁匠铺。
陈平安被阮邛派出去干活了。
摘下道冠的陈疃也不再一身道袍,而是一袭长衫,置身于溪水之中。
他缓缓走桩,双手柔和,就好像在空中画圆,总之不像是拳法。
阮邛看到陈疃此拳之后有些不屑,只说:“如此软绵绵的拳法有什么用?给敌人挠痒痒吗?”
陈疃鄙视地瞥了一眼这个五大三粗,除了提剑杀人就只会铸剑的汉子。
你一个兵家剑修懂锤子拳法。
阮邛眼睛一横,陈疃连忙展颜一笑。
阮邛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小牛鼻子,这几天在铁匠铺蹭吃蹭喝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说你两句咋滴。
一旁坐着的阮秀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陈疃练拳。
她对这种奇奇怪怪的拳法很感兴趣。
阮邛在阮秀面前晃了晃。
“别看了,打铁去了闺女。”
阮秀瞬间化作病恹恹的样子。
“爹,么得力气了。”
阮邛脸色一黑。
没力气你还有心情在这看这个小牛鼻子练拳?
忽然,阮邛小声骂娘。
“他娘的,老子本来心情就不好,你们这些人又跑到老子面前来作死,真以为老子是齐静春那种读书人吗?正好拿你们泄泄气!”
说完,阮邛身形拔地而起,化作一道白虹飞向天际。
云端之上,有几位衣着华贵,样貌仙气的神仙中人对着下方已经降为福地的洞天指指点点,言语之中笑声不断,尽显神仙风采。
可就在下一刻,云海砰然炸裂,随之炸裂的还有一位女子修士的头颅。
剩下的几位修士眼中尽是惊惧之色,随后连忙施展自身压箱底的遁法或者保命之法,想要逃出这方地界。
阮邛嗤笑一声,“跑?跑得掉吗?居然还有自作聪明在边缘看戏的,那就一起收拾了。”
说完,阮邛直接一步跨到骊珠洞天地界边缘处,一手抓向虚空,然后直接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修士拽进来。
老修士惊慌失措,“阮师,我乃是紫烟河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阮邛直接一拳打爆了头颅。
“不好意思,没听见。”
阮邛面无表情。
见到先前那几位修士即将遁出骊珠洞天地界,于是阮邛便大声喝道:“天罡扶摇风,地煞雷池火,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阮邛所在周围天上地下的某处突然震动,随后凭空之中好似多出一道泉眼,然后喷涌而出。
见到这一幕后,骊珠洞天地界外不远处,有人大声提醒,“小心,是阮邛的两把风雷飞剑!”
兵家圣人阮邛,初入十一境玉璞境,可他却拥有两把特殊飞剑,飞剑不蕴养在体内,反而是随着两尊兵家阴神游走于周身方圆三千里的天地之中,只待阮邛一声号令,飞剑便可在任何一处突然出现,然后发起进攻。
阮邛呵呵一笑,冷声道:“提醒者先死!”
于是一道青光在遥远的天地间闪过,随之一道声音声嘶力竭。
“阮邛!我可没有在骊珠洞天地界!”
阮邛摊手,玩味一笑,“就是看你不爽,如何?进来打我?”
那道声音主人冷哼一声,结果下一刻,另一把带着雷光的飞剑便直接从后面穿过了他的胸膛。
那位修士吐出一口鲜血,连忙以双手在身前结印,然后整个人便化作一缕流光极速朝着远方遁逃而去。
阮邛眼神讶异,“竟然被他跑了。”
铁匠铺,刚刚在云端之上大杀四方的阮邛闷闷不乐地落下。
于溪水之中走桩的陈疃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