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和他最熟。
三哥往过一来,喊道:“老万,我扶你。你怎么过来了,给我打个电话啊?”来来来,我扶你,你妈的,扶鸡毛啊。三哥瞅眼台阶上边,代哥抱个膀瞅着呢,给扶起来。后边俩兄弟给拽起来了。
老万对旁边小兄弟说,上车里把短把子取过来,跑过去四个小子从后备箱里,啪一把给五连子拽下来了,往过一来。三哥在这一摆手,别别别,大伙有话好好说。兄弟,大龙,你把那玩意放下,大哥求你还不行吗。大龙在这说,你是鸡毛呀你,万哥,打他不?
三哥一拦,打啥打呀,怎么回事,跟三哥说说呗。我跟你说啥呀,这小白脸你朋友啊,我喊他像聋似的,我叫他下来扶我朋友他不扶,我不揍他呀,我没等打他呢,他给我一电炮。
三哥一回头,兄弟你快进屋。
白三,他敢走我就打你。
三哥说兄弟,你进屋,凤姐也拽代哥,包括白三身边好几个兄弟都说,兄弟,你赶紧进屋。
代哥也知道好汉不能吃眼前亏,人家是本地的,你就再报号,再吹牛逼,人家没听过你,崩你两下,你说你难受不?代哥也进屋了。
凤姐当时挡门口的位置,曲老万一指,把他给我抓出来。三哥挡在面前。
白三,你到底啥意思?大万,三哥这么大岁数,快6o了,你想怎么地?你跟三哥说行不,今天晚上我妹子酒吧开业,挺热闹的事儿,咱别闹了,行不行,当给三哥个脸。
我给你鸡毛脸,我告诉你,不好使,把他给我喊出来,他今天不出来,酒吧给你砸了。
白三,别看你这么大岁数,照样揍,信不信!
白三瞅着曲老万,我自己楼自己两下子行不行?能不能给你解气?说着朝脸上啪一嘴巴子。
曲老万一瞅,不是你妈的,你跟我俩在这干啥呢?你叫三哥牛逼么?
白三道:那是卖手表的小孩,你难为他干啥呀?他本身也不是保安的,谁他也不能知道啊。你上去一扒拉他,兴许给人家吓一跳,你看你跟小孩一样。你在阳江你是大哥,四十来岁谁不怕你?三哥对你都极其佩服,你跟小孩一样的没必要。
你要替他出头是不?
白三道:咋能叫出头,刚认识的小兄弟,咱都本地的,咱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在阳江你什么事儿?命另三哥,三哥哪次没给你照办,谁不听你的?三哥给你赔个不是,咱要喝酒咱换个地方,三哥安排你。
曲老万道,白三你今天晚上你要是能说这话,那行,你给我跪下,你不要出头吗?你要能给我跪下,这事就拉倒,他打我一电炮,给我鼻子打出血了,你就逼逼几句,事儿就拉倒了,谁有那么大面子?在阳江谁敢打我?打我他得没,我给你面子,你给我跪下。
代哥这边在屋里都看见了,说我出去。凤姐拉着代哥,代弟,你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帮小子手里有响子啊,你看他那好几把,你上去哐哐给你两响子,怎么整?三哥在本地,是老大哥,不能把他怎么地。
代哥说你听我的,凤姐,三哥不能跪。
凤姐说三哥能给他跪下么,他就在这故意找面儿呢,一会儿三哥几句话就给他化解。代哥刚要开口说话,眼见外边咕咚一下给跪下了。
代哥愣了,凤姐一转头也懵逼了。
曲老万手掐个腰,我告诉你,白三,你这么大岁数了,我不能打你,我打你让人笑话,但是你记住了,今天晚上是你在,换第二个人,腿我指定给他掐折了,最少崩他两下,让他有点记性,一喊老刘,哥我在,去上屋,不管多少,要张卡,你告诉老板以后咱来免费。
老刘往屋里一来,凤姐先出来了,顺手给拽了一张5万的卡,往手里头一啪,这多少钱呢?5万。
老刘说你记着点,我大哥曲老万,要张酒吧卡,是捧你场,咱万哥要是来,你酒吧都跟着出名,明白不?
白三在地下跪着都没敢起来,眼瞅着徐老二奔车走了,自己要往起站,我叫你起来了,跪下,上车开走。你能起来,走。往车这一上,车就开走了。
几个老弟给三哥一扶起来,白三说,没事儿。
身边的几个老弟,他们都是被曲老万熊习惯的人,他们也认为这是应该的。
哎呀,没啥,三哥,咱都给跪下过,我去年给他跪下十来回了,三哥,这不算啥,他妈的,这兔崽子,他的习惯不好,哪天我高低和他唠唠,喝点酒跟他说说,老让人跪下这习惯不好,这毛病得改,我得教育教育他,毕竟还是小。我这混多少年社会了。
凤姐往过一来,三哥,咱这个…说着话,代哥也过来了,和白三一握手,代哥是双手,白三是单手,三哥,别的话我不说了,老弟,我告诉你,你别往心里去,这算个什么事,小凤开业,你大老远的过来,我能让你在这埃顿打么。三哥在阳江混社会的,宁可三哥挨打,也不能让你在这埃打,这不仅是丢我脸,更丢我老妹脸,传出去我怎么给我老妹当大哥啊。
代哥看一眼凤姐,凤姐说,代弟,没事,进屋吧,咱该喝酒喝酒去,人家在社会上好使,咱就得认,没事没事,大伙开心点,三哥给咱把事摆了,咱也得感谢三哥。来大伙进屋吧。说完话,大伙都准备奔屋里走,代哥在最后面,白三一回头,走啊,兄弟,进屋咱俩接着喝呗,怎么了,心里不得劲了,用不着,不用有负担,三哥对你没话说。
代哥一摆手,三哥,我马上进屋,代哥把电话往出一拿。
王瑞在旁边说:“哥,这要是不把姓曲的胳膊腿都摘了,我都不答应。
那你去就完了呗,我要是有左帅那两下子,我今天晚上用不着别人,我拿着十一连子不把他崩碎,我王字倒着写。”
代哥一问:“什么?”王瑞回答:“我王字倒着写。”代哥问王字倒着写念什么啊,还念王,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代哥把电话一拨通,对江林说:“你现在在哪呢?我在福州这边。
你马上回深圳,你哥在阳江差点让人给打了,你能不能回来?”
江林答道:“哥,那我马上回去。但是我回去之前能不能说句话?”
代哥问:“什么话?”
“怎么我一不在深圳你就挨打呢?我怎么一出来签订单你就挨打呢?回回都是。”
代哥打断他的话,说:“江林,我摆弄不了你了。”江林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哥我没有那意思,我就是把话说明白,都多少回了,我都习惯了。我马上往回走,我买飞机票飞回去。”电话一挂断,随后通知左帅:“耀东马上回来,把徐远刚从汕尾都找过来了。”
大伙开始集合人,代哥打了七八个电话,转身往包厢一进,白三一摆手,兄弟,快来,给你留好位置了。
代哥往白三旁边一坐,三哥把酒杯一端,老弟,你不用有负担,哥是老了,我年轻2o岁,就这小崽子,我两把大钢砍,耳朵给他砍下来。像你这岁数,正是学事做事的时候,哥能看出来,你的眉宇之间,有那么一丝江湖的豪气。
代哥一听,是吗,我看人不会差,兄弟,你是一个挺讲情义的人,一个很有智慧的人,而且你挺性情,但是三哥送给你一句话,男人一定要学会隐刃,刃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哥我这一辈子,就活这两个字,忍和退,你看到现在我什么问题没有,哥们照样交,朋友照样处。谁不得对我尊重三分,不是别的,今天晚上大万都说了,都听见了吧?
大伙都说,三哥,听见了,小凤都听见了,人家说什么?今天只要不是三哥在这,换第二个人来,你看崩你不,就已经能证明你三哥了。兄弟,你能懂不?
代哥说我能懂,就是有面子。
三哥说,小兄弟你还是懂社会,三哥有点薄面,方方面面这一块。
代哥一点头,三哥说,兄弟,咱俩该喝酒喝酒,将来该怎么处怎么处,到阳江有事还找三哥。
代哥说,三哥,我打他,你看怎么样?
三哥说,老弟,你这是喝多少,你知道曲大万是谁不,但是你的勇气可嘉,三哥就冲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