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了笑,这才发觉眼前这个肥婆,看起来似乎并不好惹。
宋海抱着腿呼痛,咬牙切齿的道:“哥几个,替我收拾收拾我这不懂事的侄媳!”
许氏和宋小兰闻言一惊,两人满脸愤懑的想要上前,却都被人拦住了,只能恨恨地在原地跺脚。
许氏气急,大骂道:“宋海,她可是你侄媳,你怎能胡来?!”
宋海啐了一口,冷笑道:“侄媳怎能对长辈动手?嫂子,既然你没教好媳妇,我这就帮你管教管教她!”
说着他挥了下手,几个男人便气势汹汹地向着余晚竹冲去。
余晚竹却不慌,他们人数虽多,却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她灵活的闪避着几人的攻势,甚至还能让这些人身上挂些彩头。
宋海已经缓过劲来,他见几个大男人在这肥婆手底下竟都没讨着什么好,便眯起眼,神情怨毒,忽而从地上抄起了一块砖,跛着腿向余晚竹身后绕去。
宋小兰见状大喊:“长嫂小心!”
可是已经晚了,“啪”的一声——
人群都静了静。
余晚竹晃了两
晃,终是站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宋海扑上前去,照着她的脸狠狠甩了几耳光,“贱人,死肥婆,敢打我,爷废了你!”
余晚竹只觉头疼的厉害,脑袋里嗡嗡作响,耳边的声音好似也听不真切了,她睁着眼,看着宋海的巴掌一下下落下来,却感受不到脸上的疼痛。
这时,宋逾白跌跌撞撞的扶着墙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下一急,一个没站稳,竟从台阶滚到了院中。
宋海还在扇余晚竹耳光,宋逾白又急又怒,忽然间他厉喝一声——
“二叔!”
宋海住了手,抬眼看向他。
宋逾白面沉如水,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声音冷得像是凝了冰。
他一字一顿道:“二叔,我再叫你一声二叔,你当真要如此吗?余晚竹是我的娘子,便是她肥,便是她丑,那也是我的事,容不得你们欺辱她!”
他噙着冷笑,寒声道:“你们辱她,便是辱我,二叔莫非忘了?我如今已是秀才,你们就不掂量下现在的作为?他日,等我做了官,就不怕我会一一来清算吗!”
宋海心中一惊,他只顾着泄愤,却忽略了这肥婆是秀才侄儿的娘子。
他微眯起眼,在心里快速地盘算起来。
自己之所以敢无所顾忌地每年来此搜刮财物,也就是仗着死无对证,他那懦弱嫂子和书呆子侄儿奈何不得他。
可若说真要得罪了宋逾白,被他记恨,日后当了官再来寻仇,到时任人宰
割的,恐怕就是自个儿了。
思及此,宋海缓缓站起身,脸上挤出了一团和蔼的笑,“逾白侄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就是帮着嫂子管教一下侄媳,免得你们被她拿捏……”
话没说完,就被许氏打断,“我还没死,用不着你来替我管媳妇!”
宋海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继续给自己找补,“好侄儿,你可千万别多想,二叔还盼着你高中,给咱们老宋家光宗耀祖呢,日后跟别人说起时,你二叔我也面上有光啊。”
宋逾白坐在院中的泥地上,冷眼瞧着,并不接他的话。
宋海干笑了两声,转头间,突然看见那肥婆掉落在地上的篓子,里面有一只野鸡。
他眼珠一转,指着野鸡道:“嫂子,逾白侄儿,既然你们没钱还债,这次就算了,但是这些兄弟跟着我,也不能白跑一趟,况且我还挨了这么一脚,这野味也不值钱,我就拿去给兄弟们下酒了!”
钱没要到,还挨了一脚,要是就这么回去了,他的面子也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