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的头发很软,有淡淡的山茶花洗头膏的味道,梁季澄也用这个牌子的洗头膏,但是没有江冉的好闻…可能他的头发太短,味道还没来得及扩散就飘走了。
江冉力气挺大,即使背了一个人也走的很平稳,搞得梁季澄都想勒紧他的脖子,再大喊一声:“嘚,驾——”
“驾”字还没说出口,背他的人就停下了。
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梁季澄抬起眼皮,前方两栋教学楼的夹道上,站着他们的老熟人,二宝同志。
准确来说,应该是江冉的老熟人——梁季澄不屑于和这种没脑子的蠢货打交道。
也不知道这小崽子对江冉有什么心理阴影,每次见到他必定夹枪带棒嘲讽一番。江冉也是个闷葫芦,只会低着头,既不作声也不反驳。
要搁在往常,梁季澄不会管这破事,当事人自己都不在意,他跟着强出什么头。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心情好,要帮江冉出这口气。
梁季澄拍了拍江冉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我当是谁呢,”梁季澄抱着胳膊,倨傲地瞧着眼前的人,“什么时候大猩猩也会说人话了。”
梁季澄说完,双方同时一惊,大概没想到会有第三方加入这场战争。
不过二宝很快组织语言,展开新一轮攻击,“一年级的小屁孩儿,脑袋大身子小,顶着火柴棍儿满地跑。”
梁季澄不甘示弱,“你又笨又丑,脑袋空空,大猩猩刚下树都比你适应社会。”
“豆芽菜!”
“大蠢猪!”
“勺货!”
“勺货骂谁呢?”
“勺货骂你呢…”
一轮战斗终止,二宝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带沟里了,连江冉都忍不住偷偷笑了。
“你…”二宝头回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还被人压了一头,脸都气白了。
梁季澄乘胜追击,呲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
“好了阿澄,”江冉赶在梁季澄做出更火上浇油的举动之前拉住他,“我们走吧,已经上课了。”
因为迟到五分钟,体育老师罚他们在操场多跑两圈,跑完也不能跟其他人一起做游戏,单独去墙角站着。
梁季澄坐在双杠上,悠闲地晃着两条腿,校园围墙外有一棵很老的榆树,枝桠越过栏杆伸了过来,梁季澄掐了一截叶子,捡上面的榆钱吃。
“阿澄,刚才谢谢你。”江冉仰着脑袋,一只手遮着额头,午后的阳光很强烈,他被晒的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