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熟悉得脸,白于鹄仅仅只是愣了两秒就记起来了——乔臬。
白于鹄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干裂的双唇蘸张起来,却不出任何的声音:你——你——
乔臬看着他,温柔地笑了:“你好好养伤,别说话。”
说罢,还将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白于鹄这才收敛了自己震惊的眼神。
可目光一直都落在乔臬的身上。
乔臬将凳子拿过来,坐在床边,声线低哑温柔:“听说医生说你问我。怎么就一直等着,如果我今天不来,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于鹄看着他,有很多话想说。
面前的乔臬是他未曾见过的。
以往他见过的乔臬,都是带着脾气,不怒自威的,冷脸时带着肃杀之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现在却是那么柔和,似乎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都展露了出来。
真让人感到不适。
“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先把身体养好。到时候我们再聊。”乔臬深邃地目光看向他。
白于鹄艰难地点了点头。
“医生说明天你就能和进食了,给你带些粥来可好?”乔臬问他。
许久没听到回应,乔臬低头一看,现白于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白于鹄的脸颊消瘦了许多,原本清丽的五官更显得昳丽,本就不大的脸,此时愈小。
苍白的薄唇透着令人怜爱的脆弱感,眉间紧紧皱起,睡着了也不舒坦。
不论是什么样的白于鹄,都能让他随时随地心动。
乔臬没办法形容在执行任务的路上,忽然感知到了强烈地钝痛感是怎么样的慌张。
他们追去时,曾老一行人已经先走一步了,马路中央躺着一个男人的尸体。
那间小院也死了一位妇人、老人。
他捡起路边丢弃的羽绒服,现里面有一部手机。手机没有设置密码,他轻而易举地打开。
在为数不多的消息中,他立刻就得出了这部手机的主人是白于鹄。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心中的不安加剧了。
他感受到自己的腺体很暴躁,信息素是随时都要暴走的状态。
这是他第一次申请离队,将后面的追捕任务交给副队。
坐上车,从当地镇民的口中得知,当时有人一直在往河里开枪。立刻乔臬就能肯定,被坠入河中的那人是白于鹄。
大致地图在脑中浮现了,他将车开到最大。这条河会有分流处,右侧河道宽度更大一些,白于鹄流向这个方向的几率更大些。
可凭着本能,他选择左侧的那条支流。开车进去距离支流最近的车道,哪怕只是在车内他一眼就能看到河面上晕开的鲜血。
比白于鹄最糟糕的事情出现了,他没想到白于鹄居然受伤了。
他将车停下来,没有任何犹豫,从车道边一跃而下。进入河面上,他逆流朝着白于鹄游去。
乔臬很少用尽全力去做一件事,这是他第一次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
他的信息素在此时彻底地暴走,乔臬像收到鼓舞一般,体力不减反增,度渐快。
他不断地潜入河底,终于看到了不断下落的白于鹄。
有了目标,乔臬游地度更快一些,片刻就抱住人,浮出水面。
而那个时候白于鹄已经失去了意识,他将人拖出水面后往岸边划去。
如他动作一致,信息素也在白于鹄身边不断地萦绕,浓郁至乔臬都能清晰地闻到自己信息素。
这是他信息素第一次这样暴走,也是他的信息素第一次表现出不安的情绪,这深深地影响了他。
将白于鹄放到岸边,面前的一幕让他吸了一口冷气。
面前的人鲜血还在不断地流,肩部,腹部,大腿都有伤口。他捞出来时衣服还是干净的,此时红色却以极快地度晕染了它。
他俯身听,白于鹄的呼吸极弱,似有若无,立刻就给人进行溺水急救。
乔臬知道在这样的时刻,不应该在意这些事。
可是在双唇触及的那一刻,他的心,他的信息素似乎都有了归属一般,奇迹般地平和了下来。
也是这一刻,乔臬知道为何在左支时,他会一眼看中白于鹄。
因为这是他的天赐伴侣,是他的基因为他选择的另一半。
他们本就该在一起,他们本就该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