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冀麦小心翼翼地问:“大世子,您真要跟王府说再见?”
肖达柏头也不回:“没错!”
曹冀麦不死心:“要不再想想?您回府,王爷还能咋滴?凭您的本事,王位不手到擒来?”
肖达柏摆摆手:“没兴趣。”
曹冀麦那表情,活脱脱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肖达柏又补了句:“对了,你跟王妃是啥亲戚来着?怎么王妃看你那眼神,跟别人不一样?”
曹冀麦弱弱地说:“我祖母是王妃的奶娘。”
肖达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王妃心疼你。我这一走,王妃心里指定不好受。”
看着肖达柏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曹冀麦心里直嘀咕:“这主子,是真打算做好人好事了?”
肖达柏一本正经地说:“没错,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不正是男儿本色嘛!”
曹冀麦心里直犯嘀咕:“这主子,怕不是脑子瓦特了吧?”
但说来也奇怪,肖达柏这回似乎真心实意,诚意满满。
至于肖尧修,虽然暂时被打击得有点找不着北,但长远来看,这何尝不是一次磨炼,说不定将来能成个更硬气的王爷。
肖达柏心里有谱:“王府啊,不能再这么温室养花了,肖尧修得自已长出翅膀,不然,这王府的天,永远也亮不起来。”
他知道王府将来要闹地震,连王府的小猫小狗都得跟着抖三抖。
他也不是先知,不知道王府为啥要走下坡路,上一世纯粹是闲着无聊,顺手一打听。
想当初,他要是真成了王爷,王府说不定还能多撑两天。
但现在嘛,他们自个儿往火坑里跳,他也懒得拦。
肖达柏心里嘀咕着,对那府邸是半点留恋也没了,能给肖尧修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都算是菩萨心肠了。
“哎,我说小麦,以后别大世子长大世子短的,叫我大侠。”
曹冀麦一听,心里那叫一个忐忑,嘴里却应得跟吃了蜜似的:“大侠,咱俩是不是得收拾收拾,带点盘缠再上路啊?您这身打扮,出门能行吗?”
肖达柏一袭血衣,配着半截子锦袍,要多寒碜有多寒碜,曹冀麦也是除了身上这套,别无长物,俩人穷得叮当响,铜板都凑不齐一对。
“放心,咱有秘密武器。”
曹冀麦一听,心说这下惨了,大侠这是铁了心要浪迹天涯了。
“听您的,大侠。”曹冀麦心里那个苦啊,逃离的希望比纸糊的灯笼还脆弱。
“我说小麦,别琢磨着开溜啊。你想想,王府可是武力值爆表的存在。我可是决斗之后才带你出来的,你跑了,他们也不会收留你。这样一来,娇生惯养的你能吃得了苦?”
曹冀麦听完,心里那个纠结,比麻花还拧巴,只好认栽。
俩人一路晃悠,出了那乱糟糟的比武场,外头的世界倒是宁静得像是老僧入定。
可路上的行人,一个个都跟看猴似的盯着他俩,特别是肖达柏那一身“战袍”,格外引人注目。
“到了!”
曹冀麦瞪大了眼,这地方可不一般,是肖家祖坟,说白了就是先人们的安息之地。
“大……大侠,咱们来这儿干啥?”
“得去跟我娘亲打声招呼啊。”肖达柏的声音突然柔和了几分,透着一丝丝哀伤。
“您是说,前王妃?”
“嗯。”
肖达柏迈步进了庙堂。
和尚们一见,赶忙合掌行礼,瞧着肖达柏这模样,虽是愣了愣,但马上就恢复了笑容。
“大世子,您是来取东西的吧?”
和尚吩咐小徒弟去拿,不一会儿,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就出现在眼前。
“拿着。”
“得嘞,大侠。”曹冀麦扛上包裹,心里估摸着,这分量不轻啊。
“我去看我娘亲,你在这儿等等。”
“是!”
曹冀麦一脸无奈,吭哧吭哧地把个大包裹往肩上一甩,心里直犯嘀咕:“哎哟,我的老腰,这包咋就这么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