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宁次意料的是,在门口,看见了那个满脸通红的女孩,她站在电线杆便是,一会看着路过的黄少年,一会又转头看向分家大门。
“鸣人君,早……”女探出半个头来,准备向那个男孩打招呼。
“要迟到了啊啊啊啊啊!”男孩像一阵风,从路上卷过。
这条路并不是鸣人平时上学走的路,更何况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多半是睡迷糊了。雏田看着带着护目镜的少年,头顶好像冒出了类似蒸汽的白色烟雾。
她看着男孩跑远,才注意到宁次,又迅把脸缩到电线杆后面。
“走吧。”
宁次向前走,雏田也迅跟上,总是走在别人后面的她,这次小步跟在宁次身边。
宗家长老应该已经和雏田谈过了。宁次有些不解,但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两个人走着,也不说话,也没有眼神交流,但是走在一起,维持着相同的步调。
宗家长老从分家暴动开始就一直不安分,当年他竞选族长就输给了堂弟,但因为堂弟膝下无子嗣,自己母亲又是火之国大名的女儿,就连妻子也是火之国的地主子女,才免于被打上笼中鸟。
他埋在分家里的钉子有很多,半月时间,才找到两三个,这几天看雏田大小姐与他走的近又放出大量谣言,撺掇日足和雏田谈话,自己又暗中找上雏田。
这人才是宗分不合的主谋吧。
按局势来看,宗家长老应该是想要族长的位置,虽然他以身居高位,日足大多数时候又是对他言听计从,但这两年日足的行径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握。
这是族内叛乱啊。
非常自然的将雏田送到她的班级门口,这时那个黄少年竟然还没有来。宁次沉默着向雏田点点头,转身离去,无视班里那一片尖叫。
虽然门半开着,只露出宁次的半张脸和一只眼睛,但也足够小女孩兴奋的了。
宇智波佐助还没有来,女孩子们高喊着自己的心是属于佐助君的,有的还大喊“对不起,佐助君,我的心不能属于你了!”一向在班级里没有存在感的雏田也被团团围住,看着这群女孩子的嘴巴张张合合,问着关于自己哥哥的事情,虽然红着脸,但还是小声回答了。
楼上教室也被掀起了小小波动。
辅导老师后面跟着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男孩,不算高,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一张精雕玉琢的脸还没张开,却也足够好看。
更吸睛的,是那双标志性的白色眼睛,和额头上缠绕着的厚厚绷带。
再者,这个时间可是期末考前一个月,这个时间哪会有插班生?
“日向宁次。”白衣少年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没有下一步介绍。老师也不尴尬,给宁次指了一个位置示意他坐过去。
“日向同学之前因为个人原因没有过来上学,但他仍然从一年级开始就是你们的同学,希望大家可以和他和谐相处。”
这个班的同学都知道班里有一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同学,是日向分家那位不见人的小少爷,但今天这位小少爷不单单露出来他的庐山真面目,还来上课了。
他看起来白的吓人,又比同龄人要来的瘦小些,周围的气息又是冷冽的,让人不敢接近。之前班里都有传言,说是这位少爷不见人是因为痴傻或是长了龅牙,香肠嘴,才被家里人藏了起来。
但是这位小少爷在被藏起来之前,又素有天才之名,于是又有说那么小的孩子,哪有什么天不天才的,多半是拿出来和宇智波家的天才少年竞争,从噱头上撑足场面。现在孩子要出世了,没有什么内里,才假病藏了起来。
这日向宁次毫无疑问成为了各家各户的茶余谈资,风头才刚下去,就自己跑出来了,整个班的小孩都炸开了锅。
那些陈年闲话都挤入宁次耳中,有不少都是他知道的,由各位长老放出去的谣言。挤兑他就是挤兑分家气焰是一部分,但这些长老未免也太缺少家族荣誉感了,家丑不可外扬,有时也不全是糟粕,只是记住至一点的长老,编造不出如此有碍观瞻的谣言,诽谤。
宁次脸不红心不跳,对于议论和提问一概选择无视,班里同学又本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根本原则,看着宁次拿出书来看,嘴里持续喋喋不休,但有三两个孩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好像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其中两个孩子特别显眼。
扎着丸子头的少女玩着手里的苦无,每一个地方都被擦的锃亮。后面坐着一个浓眉毛男孩,甩着他的辫子,做着忍术练习,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结印。
这场单方面混战一直到上课才平息下来,但时不时还是会有白色纸团在教室上空飞舞,夹杂着几声偷笑,又短暂停止在老师锐利的粉笔头下。
这个时期的课对于宁次来说简单到有些乏味。他抱着那一厚本书,蜷缩在位置上,只在老师讲到重点的时候抬头,倾听一二。
对于外界“天才”一词,宁次并不完全认可,这个词语就像是将他的一切努力都放到了投胎上,有一个好脑子上,但他不否认自己的资质。在对于查克拉的操控,和忍术的理解力上他都有绝对的自信,不说第一,也绝不是平庸。
再者,他那好记性。虽不达过目不忘,但也远同龄人,以至于他难以忘记很多东西,时间无法带走那些被刻在灵魂上,又渴望忘去的东西。
当务之急,提高自己的查克拉。
日足的人随着宗家长老的暗卒一同撤去,最后的眼睛也就只有新送来的女孩和嫌爷了。看来宗家长老已经不愿意把人力放在他这个分家少爷的监视上了。他在着急,越来越频繁的外出,越来越肆意妄为的举动,俨然已经不把作为族长的日足放在眼里了。在不知道对方底牌的情况下,连族长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诚一长老是日足的亲生父亲。但日足也不甘示弱,在木叶有着远高于长老的声望,又同火影交好,长老也就只能卡在这个地方,缓慢推进动作。
这样的胶着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分家内部也混进去了老鼠,啃食着世家腐朽的根部。宁次难免感到无能为力,分家群众那一口一个早慧,天才,他们的光,让宁次难以承受,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分家命运,无法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而现在他的伪装已经可以骗过大部分暗卒,一方结界承载着他微弱的希望。
十五天不断的分家密会,宗家竟然毫无察觉,白眼结界显示着其出众的,蛊惑人心的能力,一双白眼,一方结界,将这群分散在木叶各处的笼中鸟串联起来。已经可以说是不可思议,但还远远不够。
为此,他需要力量,渴求力量,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力量和权力可以信任,而权力确实百年积累。宁次不屑算计,又无外戚,目光自然是放在了前者上。
一个违心又大胆的计划在宁次心里初见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