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哥哥史黛西没有说什么,只是让短刀在指尖转了一圈,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收回腰间的刀鞘里,用生气的表情瞪着笛卡尔,一副给妹妹撑腰的样子。
“这是有理由的,我这次也只是偶然路过,谁能想到运气这么好
就碰上你们了呢。”
笛卡尔看向把身影藏在房间阴影中,那个名为维罗的男子。
“说吧,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笛卡尔的话,维罗才缓缓地从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他有着棕黄的肤色,五官柔和,一头黑色短,还有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眸,像是南大6人,白色衬衫下的皮肤上遍布已经愈合成疤的伤口,看上去非常吓人。
但维罗的眼眸清澈,表情还略微有些委屈,他试探性地小声开口。
“我说的话,你真的会相信吗?”
“那要看你说些什么了。”
笛卡尔就像是现了什么新玩具的孩子一样,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维罗思考良久,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说出了他自己都已经不太相信的事实。
“我,应该是黑夜教会的执夜者。”
听到这个消息,笛卡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同一片海的另一艘船上,法图娜正躺着休息。
船上的生活倒也悠闲,尤其黛斯特妮提供的船票还是最好的头等舱,床的舒适度和法图娜家里那张没有差别,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给自己放过假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亲自报备给上面自己出差的事宜,说起这个她就来气。
最近忙了几天调查笛卡尔在各种地方呆过的情报,一直没有时间回教堂,给队员的任务也嘱咐了瓦希尼尔转达。
好不容易把笛卡尔的事情处理妥当,回到办公室打算坐一下,就看到了桌上黛斯特妮当天给她寄的信,被特殊的仪式魔法影响,只有坐在法图娜的位置上,才能看到那封信的存在。
而信里附带的船票,竟然也是当晚即停即走的!
她有没有考虑过要处理这堆烂摊子的执夜者们的工作时间!
而要是浪费了黛斯特妮给的这张头等舱船票,法图娜的心里又会感到强烈的悔意,于是法图娜一边脾气,一边紧急收拾了点行李,留了封信给队员和瓦希尼尔,希望他们转达消息。
现在应该已经通知上去了吧……总之,到了拜亚姆,先去那里的黑夜教堂一趟。
感觉到肚子隐隐传来的饥饿感,法图娜看了一眼怀表,虽然午饭时间还没到,但就当提前吃了。
法图娜在上船前特地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换了个型,把黑色长盘在脑后扎起,又换了一身偏中性的装束。
做这些伪装,就是为了避免有人能认出她来,虽然她平常在教会里不怎么露面,但万一呢?
餐厅内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同样来吃午饭的人,他们或穿着光鲜亮丽,或穿着在海上常见的休闲服饰,有富商,也有看起来像是冒险家的人。
而法图娜看上去则与这群人没有差别,除了她背上背着的琴箱,这是她昨天从船上一位落魄琴手那里买来的,用来存放她随身携带的圣物,为此她还付了对方相当于市面价双倍的价格,毕竟布包并不方便。
那柄黑色长钉名为喑哑,是教会赐予她的圣物,虽然看上去和平时木工用的钉子,除了整体被放大,和上面的些许繁杂花纹以外没有太多区别,但这确实是一柄和她的刺剑“狩猎”类似的钉型长剑。
法图娜只有在特殊时候才会使用它,平时更多是拿另外那把刺剑作战。
虽然头等舱的安保设施很不错,但法图娜还是把它带在身边,女神的圣物她可不敢乱放。
餐厅里餐品种类繁多,法图娜挑了甜冰茶和炸鱼薯条,美美地享用了一餐。
正当法图娜打算收拾餐桌起身离开时,一个冒冒失失的金男子被桌椅腿绊了一下,扑倒着撞了过来,在两人即将撞个满怀的上一秒,法图娜迅侧身躲过,而那个金男子则撞在了餐桌上。
“疼疼疼。”
金男子吃痛地揉着撞在桌角上的肚子,他转过头看见差点与自己撞上的法图娜,苦笑着说道。
“抱歉啊,我没看清路,差点撞到你了。”
法图娜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面前的男子一头金呈三七分开,碧绿色的眼睛闪着自信的光芒,让她心中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金男子微笑着走上前,一副马上要开口搭讪的样子,但法图娜早就看穿了他,这家伙定是抱着什么目的接近自己的。
“没事,我先就此告辞了,祝您好运。”
法图娜端着餐盘扭头就准备离开,但金男子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立刻三步做两步赶上了法图娜的脚步,伸手就抢走了她手里端着的盘子。
法图娜没料到他会做出这种行动,露出了又惊又怒的表情,但金男子似乎就是要看到这状况,脸上的笑容更加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