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说八道。”
“那你就当没见过我。”柳飞鸿立刻提条件。
“不能。”他果断拒绝。
“那我便四处嚷嚷,你偷看我换衣。”柳飞鸿挤眉弄眼的看着楼少怀手足无措。
楼少怀气不过做,干脆一屁股坐在廊下,“今夜你休想离开,老夫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如何与阿满交代。”
柳飞鸿被捏住七寸,冷哼一声,关上房门。
屋子里听不见动静,他才悄悄坐起身,唤来十几个扈从将沉鸢阁围得水泄不通。
自己则前往兰香阁,蒙头睡大觉去了。
月光被乌云遮蔽光华,厚重的阴影之下四周一片灰蒙。
一道影子飞快的掠过,最后落在树林深处,他所在的位置高度正好能窥见沉鸢阁楼全貌。
他有些犯难。
最近生这些诡异得事情该如何告知太子殿下?
那代替楼满烟的女子,似乎有些本事。
他蹲下身,想要靠在粗大的枝桠上,双腿微微晃动,雨水抖落一地。
*
之后几日顾铮根本不敢出现在柳飞鸿面前。生怕她做出狂悖之举。
“阿满,待你痊愈我们去泛舟吧。”杜清燕一脸柔善眼却似针芒,想要将她里里外外看个透彻。
柳飞鸿不喜欢她惺惺作态的模样,一手支颐百无聊赖,眼睛却盯着自己另一只雪白的手遨游天际。
不知顾铮的手摸起来触感如何?
那双手如何落在自己脸上,是否柔滑胜新雪,触感似丝绢?
她免不了心头荡漾,一脸陶醉。
“阿满?”杜清燕禁不住蹙眉。眼前之人太过虚无缥缈,已出五行之外。
她如何能想到柳飞鸿实则满脑子都是龌龊思想。
连着唤了好几声,她才悻悻然的将目光挪了过来。杜清燕感觉受到轻怠,心中怒火升腾。
“我兄长过几日便要去启程去凉州城了,他承过你一饭之恩,想在临行之前向你好好道谢。”
柳飞鸿一晃神,才想起楼满烟提过一嘴,显然是将此人当做路人甲乙丙丁。
出门她自然乐意,可楼少怀不允,只要她稍微有意向,便好似如临大敌一般。
“你兄长模样如何?”柳飞鸿嘴比脑海反应要快,也更为直接。
杜清燕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诡异,目光落定,她笑道,“阿满病糊涂了,你不是见过我兄长吗?”她掩了掩嘴,又说,“女子谈论男子的容貌终归不妥,与我说说便罢,在外头可要收敛些。”
柳飞鸿自然听不进去,对着她一阵打量后,真心实意道,“想你生得如此貌美,你兄长容貌自是不俗。”
杜清燕没有回应,反而端正姿态,审视着她。
那双眼明澈如初,只是眼尾向上挑,眼波流转似有无尽的媚态。
“阿满可还记得你从前问我要过一根簪子?”杜清燕试探着。
“杜小姐说的是那根珊瑚簪子吗?我家小姐自从生病后,变得健忘,大夫说是药性的问题,待断药了慢慢就好了。”青黛像一场及时雨,端着茶点出现在两人面前。
她施了一礼,“奴婢见过杜小姐。”
“那日冲动了些,如今想来那簪子并不适合我。”柳飞鸿言语间不曾顾及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