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回来后的父亲改变了很多。
也主动承担起来了整个家的责任。
但那时他人都已经五十多岁了。
在改变那有能怎么样,只能郁郁而终。
之所以用上‘郁郁而终’这个词。
那是因为重生前的姜初阳在父亲死后。
无意间翻看了父亲留下来的日记。
才知道父亲是有大志向的人。
无奈生不逢时,每次在大展身手的时候。
都被时代给限制了,也被他所在的时代给坑的很惨。
要不然的话,绝对不会碌碌无为一辈子。
这个念头落下,一道清脆甜糯的声音在姜初阳的耳边响起:“四哥,喊窝干啥子啰?”
说话的是小红薯,瘦弱的像一根干柴。
不过大眼睛很是灵动,跟弯弯的眉毛搭配在一起,那就像会说话一样。
她扎着一对马尾辫,穿着打着补丁的灰色棉袄,小手冻得跟红萝卜似的。
此时端着一脸盆米糠,正踩着积雪‘嘎吱嘎吱’的走了过来。
米糠,指的就是稻壳。
在农村一般都是用来喂猪的。
这个姜初阳自然是清楚。
他见走来的小红薯穿着母亲的雨鞋走路非常的吃力。
那是心疼的上前就接过了脸盆,然后一只手抱起了她:“姆妈人呢?别告诉我大雪天的还去挣工分了?”
姆妈是方言,在樟木乡是妈妈的意思,而挣工分在六七十年代的农村,那是唯一赚钱的方式。
需要的油票、布票、火柴票等等票证,那也必须靠挣工分才能获得。
要不然的话,一大家子人只怕会饿死去。
现在虽然是七九年年末,已经改革开放了,也分田到户了。
但挣工分的模式,仍然在农村没有摒弃。
所以姜初阳才这样问小红薯。
“嗯,姆妈一大早就去挣工分了,说是大队长需要人深挖水渠,中午还管饭呢!”
小红薯闻言点了点小脑袋,然后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那咱们早饭吃什么?”姜初阳见外面冷风嗖嗖,抱着小红薯就走进了土砖房。
“不晓得,家里面的米缸已经冒得米了,红薯也恰光哒。”小红薯怯生生的咬着食指:“四哥,我这次真的冒偷恰,是真的冒得了。”
恰,是吃的意思。
姜初阳闻言苦笑不已:“傻妹妹,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这才发现家里面现在是家徒四壁,连填饱肚子的食物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