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什么疯?”
报官可比退学严重多了,平白无故陷害他人名声,便是要蹲牢狱的。
她不过想给沈钰一个小小的惩戒,对面竟想要自己身败名裂。
好恶毒的心思。
沈钰眸子微眯,哂笑道:“我既住在平阳侯府,便要为沈家门楣着想,平白无故被人指认偷盗,事后若一笔揭过,白小姐失去的只是面子,我丢失的可是清誉啊。”
“妹妹觉着呢?”
沈瑶忽然被点到,抬眼看向白婉和沈钰,垂下头:“姐姐,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早知她圣母心在世,沈钰没报什么期待,只意味深长地笑着:“常言道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我若遭殃,势必影响妹妹,难不成妹妹竟如此大方,可以将自己与白小姐的情谊和未来名声婚事相比?”
“这情深义重的闺阁之谊,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此言一出,沈瑶面色忽变,白皙的两颊忽然泛起烫意。
怎么可能?
谁都不会比她自己重要,沈钰说者无心,两边听者有意。
白婉假模假式的安慰她:“不必怕她,不过你们家一外客罢了,惹祸了打出去就是。”
沈瑶面色瞬间变冷。
之前国公爷的经历算是一次警告,父亲母亲根本就是对沈钰宠爱无度,别说贪点银两了,就是全贪了,他们也会帮她圆上。
白婉是丝毫不顾自己死活。
不等对面考虑,沈钰目的已经达到,“查账吧。”
账房先生一来,什么都不说,率先拿出账本道:“请小姐过目。”
秦绍看都没看,直接拿起摔在白婉跟前。
账册掀翻了桌上的茶水,险些倾倒在她衣裙上,白婉怒气横生,手翻页数的速度愈发加快。
不到一会,她便拎着账册走了过来:“一等参须四十五两,沈钰,你可真敢写!”
她把纸张撂在桌台上,“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辩驳!”
“绝无可能!”秦绍打断道:“买参须那日我恰巧也在,分明是二十两!”
“那便是沈钰贪了。”
“她那日并未出门,从何去贪?”秦绍指着账房先生,“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婉义正言辞:“小公爷切莫用权势压人,先生,你只管如实告知,昭文堂定会给一个公道。”
账房先生瞬间慌了神,迫切地跪了下来:“诸位贵人饶命,是……是……”
他打量了一眼四周,最后闭着眼大声道:“不错!确是沈小姐让我做的假账!”
沈钰听完,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先生,我自问从未对你不敬,不知你究竟收了何人的钱,要如此栽赃于我?”
“分明是你贪钱在先……”
“我贪钱?”沈钰勾起唇,看向门外:“那便有劳郡主。”
宋昭昭带着秦绍身边的嬷嬷,拿着一本抄录好的账册走上前。
她目光陡然变的精明冷厉,“账册向来一分为二,卖方铺子也有存底,账本上分明白纸黑字二十两,怎的到了昭文堂便硬生生多出二十五两,莫非这偌大的学堂专吃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