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提问,苏白芷并没直接回答他。
她说的,是其他人的选择,但不代表她。
“会。”苏白芷这次直接回答。
“为什么?”钱之霖挑了下眉。
他觉得苏白芷没经历过,所以才能说得那么轻松。
人都是自私的,选择时大都会选择利己的,并努力合理化自己的选择。
苏白芷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笑道:
“钱先生,你怕自己后悔才会犹豫。”
钱之霖紧抿唇,好像被苏白芷看透了,心底羞愧。
苏白芷没再兜圈子,直接地表达想法:
“我爱这个国家,即使它现在有很多问题,但只要它需要,我就会留下,
军人穿上军装保家卫国,我以后穿上白大褂,一样能为国家出一份力,仅此而已。”
钱之霖看着她眼底的坦荡清澈。
多简单,只因祖国需要而选择留下。
是他把事情复杂化了。
他本做好准备反驳,却被一个小学老师的坦诚纯粹说服。
6北宴看苏白芷的眼神更热切,心如被烫了一下。
病房外,
王衡和傅敬文神色凝重,苏白芷猜测的很可能是事实。
这台手术的风险再提升。
国外的机器没检查出来吗?
不可能。
他们可能就是怕钱之霖学成回国,当时才没处理脑中的弹壳。
病历里没写,他们只拍了局部的片子,这算严重失误。
“老傅,这台手术我们不能做。”王衡叹了一口气。
傅敬文沉思片刻:“再用机器检查一次,这次我亲自操作。”
王衡摇头:“你不能再冒险了。”
京市那边数字帮气焰没那么嚣张了,两个派系争斗不断。
但难保不会再来一次清洗。
现在能把傅敬文和他师父保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上面为了争取钱之霖回国,各方都做了努力,这次手术影响很大。
“而且,他还不确定会不会留下。”王衡压低声音。
傅敬文坚持:“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
老王,他脑里的弹壳不取出来,后果有多严重,你应该很清楚。”
他答应接手病人,就会负责到底。
如果钱之霖脑里的弹壳不取出来,一旦转移,他很可能直接成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
王衡:“你这犟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为了病人,连命都不要了吗?”
傅敬文轻笑:“老王,你知道我的脾气,不然也不会找我回来做这台手术。”
他不是莽撞,而是有自己的坚持。
这台手术成功率不到5o%,但这是患者唯一的机会,他不能违背自己成为医生时的宣誓。
“患者有知情权,做不做这个手术,还得患者自己决定。”王衡无奈地妥协。
他快步走向医导台,打电话给检查科室,让他们尽快准备。
傅敬文走进病房,跟钱之霖说明情况,再做一次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