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早已赶回来了,只是他知道自已是什么水平的,故而他一直站在远处观望,避免给青铜将带来麻烦。
等到他看到青铜将冒险将刀疤杀了之后,他知道这场战斗是青铜将赢了,只是因为还有两个尚未解决,所以他还是没有上前,一直等到青铜将将枪男和刀男都杀了之后,他才走过去。
范闲走着走着,突然看见青铜将倒地不起,他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待跑到之后,他蹲下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青铜将,他感到后怕与悲伤。
范闲握着青铜将的手,说:“将军,您怎么样?”
青铜将虽然已经迷迷糊糊的,但是他还是听出了范闲的声音,他的脸上,似乎是在笑:“大人,我,幸不辱命。”
范闲紧紧握着青铜将的手说:“是的,将军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表现得非常出色。”
青铜将看了看天空,然后有些遗憾的说:“大人是个好人,只是我没有这个福分继续追随大人了。”
范闲被青铜将这一番话吓到了,是真的吓到了,他握着青铜将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他用确认的语气问:“将军,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青铜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
范闲慌了,青铜将既是他的得力干将,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现在青铜将的表现,似乎表示着他要离自已而去了。范闲赶紧又问:
“将军,青铜将,将。”
只是无论范闲怎么呼喊,青铜将始终没有回应,没有任何的动静。
就在范闲想要再次呼叫的时候,青铜将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的身体,正在修复着,身上的洞,正在慢慢的消失,残缺的地方也在慢慢的恢复。看到此景,范闲十分高兴,眼角不禁流出了眼泪。
只是,当青铜将身上的伤全部修复之后,当范闲以为青铜将就要醒来的时候,当范闲以为他们可以再次相见的时候,青铜将的身体,却在慢慢的消失。
范闲愣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呆呆的跪在地上,手还保持着握着的姿势,只是青铜将的手,已经消失不见了。直到青铜将完全消失之后,范闲才回过神来,他无力的倒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天空。
“为什么?难道我注定是要孤身一人吗?”
范闲躺在地上,不知躺了多久。
天空已经暗淡下来,天边的晚霞很红,映照得整个天边好似着火了一般,天上的云,在风中肆意的飘荡,鸟在天空欢乐的飞翔。一只落单的孤雁,飞在天边,在孤独的呼叫着,与成群的飞翔的鸟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范闲坐起来,看着已经着了火似的天际,无奈的笑道:“这是在干什么,在欢送?还是在嘲笑?”
范闲无精打采的站起来,一直往村里走去,来到村口的时候,他看到了靠在一旁的冰男,只见他垂着头,浑身是血。
范闲走过去,说:“你走吧,我不杀你。”
谁知道冰男没有任何回应,范闲便蹲下去看,发现他已经死了。范闲冷笑一声:“呵呵,挺好的,追随朋友一起,黄泉路上,还有伴。”
范闲没有再管冰男,他走进村子里,一边走一边看,说道:“就为了它,我葬送了一个好朋友的,这值得吗?他不仅是我的好朋友,还是我在这个世界生存的依仗,是我的靠山。现在他没了,我既没了朋友,也没有依仗,我,又还能活多久?”
就在范闲胡思乱想的时候,张铭带着范梓萱来到了村子,刚好看到了范闲。
“大人,大人。”张铭来到之后,发现范闲似乎有点不对劲,便问,“大人,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范闲回头看了看张铭,说:“张铭啊,你怎么来了?”
未等张铭回话,范梓萱就已经拉着范闲的手,说:“哥哥,我很担心你,所以我就拉着张铭哥哥来找你了。”
范闲低头看了看范梓萱,用手摸了摸她的头说:“有心了。”
范闲看了看张铭,又看了看范梓萱,他知道木已成舟,就算自已再怎么颓废,也是无济于事,不如好好的生活,也不辜负青铜将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