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锡追着那恍然一现的人影出去会厅,过去男厕,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安静地打量着那几个关着门的隔间,淡声说道:“我看到你了,你非要我捉你出来,不能是自己走出来见我吗?”
无人应声,邵文锡又道:“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过来寻找我不是一个好主意,和我们最开始商量好的出路是相悖的。”
门口那里响起了走近的步声,邵文锡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而已。
邵文锡收回目光,径自推开了最靠近里面的,挂着请勿使用牌子的那道隔门。
门里是空的,却有一个显示通话状态,在他开门时才挂断的手机放在水箱上方。
对方似乎很了解他的洁癖,手机摆放在这种地方,下面还垫了一块儿干净的垫子,邵文锡抽了一张纸巾将其拿起来时,手机上又弹出了一条短信。
“Ii11seeyousoon。(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文锡?”
邵文锡按黑了手机,洗手出去卫生间之前,又将这部手机用纸巾包裹着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文锡?你还在吗?”
“我在。”
邵文锡离开卫生间,蒲凌也看向了这边,走过来问:“怎么样?你有看到梁森吗?”
“没有。”
“我给麦教授打完了电话,他说他今天有事走不开,明天才会过来。然后,他也说他收好的请柬确实不在了。”
邵文锡沉声道:“让麦教授更换掉能进他那里的一切设施,门锁,密码,告诉他即使梁森再出现,也不要继续和对方有所交流了。”
“……就这样吗?”
“不然呢?”邵文锡问,“报警吗?我们都知道这在警方眼里是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也许能拘禁一两天,但是能管什么用呢?这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蒲凌打量着他道:“他真正要找的人是你,你作为当事人,多多少少应该表现出一点儿紧张吧。”
“我是在紧张,应该有一点儿吧。”
邵文锡一边毫不在意地说着自己在紧张,一边淡定的分析道,“我没有和任何人在过早的时间说明过我收到了邀请函,更没有提早表示过我一定会过来这里。
但是从会厅的红酒判断,他是提早就知道了的,也就是说,他已经在我附近观察我的生活有一段时间了,而我居然并没有现他的存在。”
“……意思是,他变得更谨慎了吗?”
“大概不是,只是我被分散了注意力而已。”
这段时间有林煜在,即便邵文锡不太想承认,但这个重新出现在眼前的人,还是吸引到他的关注了。
“我要先走了。”
邵文锡眯了眯眼睛,摆了下手和蒲凌道别,进去了刚好打开的电梯里。
他的车停在了地下的车库,冷白的光源让空旷的环境显得格外清冷。
邵文锡坐进车里开了顶灯,将自己装出来的手机摆好,仔细检查了一下,手机上并没有留着指纹之类的东西。
邵文锡按照来短信的号码反打回去,这次倒不是个空号,只是传来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邵文锡平静地收起了手机,开车离开了这里。
他周末没有别的安排,何况林煜还借住在他的家中,邵文锡直接开车回去了住处。
只是没急着进屋,也没有将自己的车子停去车库,而是开车绕了个弯,暂时停到了别人家后面的树林前。
然后他便下了车,在周围认真地逛了一圈,又在他觉得可能可疑的位置仔细翻了翻,结果还真是让他找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踩在树下软泥里的鞋印,虽然被叶子和杂草遮挡住了,但用木棍随便划拉了几下,便在松软的泥土上显露了出来。
邵文锡抬头看过去,这个距离和遮蔽物的阻挡下,其实不太能看清他住处里的陈设,不过只需要有个设备就可以做到了,焦距长的镜头,亦或者是最简单的望远镜。
邵文锡微微一笑,重新用地上的杂草遮挡住了脚印。这才重新开车回去了自己的家里。
多了这么一出插曲,邵文锡停好车进门时,一时便没有想起自己家里现在多一个人,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并不是因为闹鬼。
“学长,你回来了吗?”
邵文锡应了一声,换了鞋子进去,林煜忍着痛从沙上趿鞋站起来问:“你比说好的时间回来的晚诶,吃过午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