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引各女眷入座。
座次都是有规制的,按品级来分,依次亲王妃、郡王妃、公侯夫人及三品以上官员夫人。
众人坐定后,才抬头看皇后,心里不由称赞她的容貌,如此姿色,谁不心动。
皇后亲切道:“诸位远道而来,一路劳顿,甚是辛苦。”
众人忙谦虚回礼:“能得见皇后娘娘,是妾等的福气。”
宛若打量季蕴。
她虽是郡王妃,但亲王妃就有七八个,郡王妃更多,有的是比南越王更势大的郡王,她的座位并不靠前。
聂弗陵的皇后十分年轻,容貌胜似天人,华贵的凤冠也夺不去她的风采。
她一时有些移不开眼,情绪纷杂。
皇后美得生机勃勃,眼神又很清澈。似乎深宫没有束缚住她,她如在山林间般自在,怎么也不像传言中的善妒心狠。
出神间,旁边的女眷轻唤她:“南越王妃?”
她回过神来,却现大家都在看着她:皇后叫你呢。
皇后看向她道:“交州离洛阳路途遥远,王妃在官廨中休息得可好?”
原来她看皇后时,郑嬷嬷也看她,季蕴瞧郑嬷嬷的神色,就知道此人是谁了。
宛若忙应答:“多谢皇后体恤,妾与夫君在官廨中歇息甚好。”
郑王妃叹气:“官廨院子虽然多,但要招待之人也多,难免不便。还是在京中有府邸好。像湘王府,真是座好宅子。”
湘王即是四皇子聂明璧,也就是聂弗陵的亲弟弟,他很得先皇与太后看重,在京产业颇多。
湘王妃笑道:“郑王妃说笑了,不过是座旧宅罢了,哪能及得上郑王府。”
她来京前,湘王就叮嘱她,需谨言慎行,切不可张扬。郑王妃这话,她听着有点不对味。
郑王妃倒是无心,她只是想到随口一说。
荣王妃有心拍皇后马屁,“说起来,还是陛下赐给皇后母家的宅子气派。陛下送宅子又送钱,可见陛下有多爱重娘娘。”
女眷们都纷纷附和,夸他们琴瑟和谐。
季蕴叹道:“陛下就是如此,他想做什么,本宫也拦不住,只得随他。”
女眷们不由腹诽:陛下要宠幸别人时,你每次不都拦住了吗?
席间,皇后一再让她们不必拘礼,渐渐,众人情绪也松弛下来。
按道理说,陛下登基都半年多了,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岁,后宫怎么也得有一群女人环绕。但陛下只有一后三嫔妃,相比先皇,少得可怜。
众人羡慕之余,都想知道皇后是如何做到的,光凭美色怕是不够。
荣王妃又道:“皇后娘娘貌美,妾自叹远不及。娘娘眉毛生得更是好看,今日可是用螺黛着色?”
宛若想,聂弗陵可是会亲手给皇后画眉的,不知今日,这秀眉是谁所画?
她很快就知道了。
皇后矜持道:“本宫不喜画眉,可陛下送了本宫许多螺黛。他非要亲自为本宫画眉,本宫只得依他。今日就是陛下手笔,还过得去。”
荣王妃惊叹:“娘娘的秀眉竟是陛下所画!”
众人又是一阵自内心的惊叹艳慕。
几位年长持重的夫人心里也酸溜溜的,陛下亲自为皇后画眉!
宛若心中苦笑,皇后真是肆无忌惮,不知低调为何物。
闺房之乐,关起门来都好说。
她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在众人面前说她和陛下的闺房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