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季蕴派出打探消息的侍卫与嬷嬷回来了。
据他们说,南越王在封地时,就常常苛待王妃,轻则辱骂,重则打耳光禁足。
他侍妾众多,孩子也多,对王妃所生的两个孩子愈不待见。
而王妃为了孩子,什么都忍下。
到京中后,南越王倒是收敛了些。
但太后寿宴结束后,他又动手打过宛若。
嬷嬷叹道:“南越王妃也是可怜,她还怀着身孕呢。”
季蕴更惊奇:“她怀孕了?南越王就不顾及她身体吗?腹中胎儿怎么办?”
“。。。。。。这。。。。。娘娘有所不知,南越王他,他。。。。。。”
嬷嬷吞吞吐吐,似乎有些不敢说。
“南越王他什么,你只管说来。”
嬷嬷垂下头:“据南越王妃的侍女说,南越王曾骂南越王妃肚子里是野种,怀疑是,是陛下。。。。。。”
季蕴倒吸一口凉气,南越王怎么敢这么想,他真是愚蠢。
且不论聂弗陵是不是那种人,他与宛若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
若是两人有真什么尾,自己会第一个闹起来。
“南越王妃现下如何?”
“回娘娘,她身体虚弱,近日都在屋里休息。”
眼下北瀚国的使者已到京中,聂弗陵正在宫中召见他们。
季蕴不想用此事打扰他,自己便换上宫女衣服,让郑嬷嬷随自己出宫。
郑嬷嬷虽然不太情愿,但心里到底记挂宛若那边的情形,也同意前去。
聂弗陵此前曾给过季蕴令牌,可自由出入宫禁。
她将令牌交给郑嬷嬷,自己扮作小宫女,两人顺利出了宫。
宛若正躺在床上休息,她脸色蜡黄,时不时咳一下,为了顾及孩子,她不敢用药。
侍女匆匆来报,宫中来人了,是一个年长的嬷嬷带着一个小宫女。
她诧异,难道又是太后派人宣她入宫?
她心里悲苦,身体也难受,实在是不想去。
太后宣她入宫,虽然每次都只是闲话家常,但南越王却怀疑其中有鬼,对她打骂不休。
可她再不想去,也只得强打起精神下床,太后不是她能得罪的。
看到是郑嬷嬷,她心中顿时一松,十分惊喜,忙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嬷嬷。”
郑嬷嬷看到这副样子也是心疼:“真是苦了你。他真狠心,你还怀着身子!”
她掀开宛若的袖子,果然有伤痕,脖子上也有。
宛若的家人多年前都死在了流放途中,除了南越王和孩子,她的旧识就只有郑嬷嬷和聂弗陵。
此时见到郑嬷嬷,她心中委屈再也藏不住,泪水滚滚而下。郑嬷嬷心酸不已,两人抱头痛哭。
季蕴想宛若真可怜,幼年就被充入掖庭,少年时被迫离开京城,嫁人后还要遭受夫君如此对待,她心中该多难受。
她一身宫女装,进来后又垂着头看地面,宛若只顾着宣泄情绪,根本没细看她。她也不急,任由她们哭成一团。
郑嬷嬷哭完,恨恨道:“不能让他再打你,你如今有了身子,可怎么受得住。”
宛若止住眼泪:“嬷嬷,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