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思索一刹,点头:“听大哥说过,沂州王氏的藏书阁是天下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
提起沂州王氏的藏书阁,姜时屿眼中也流露出光彩。
沂州王氏的藏书阁是鲁氏所筑,里面机关重重,葬了许多试图闯入的人。所以那诗本只能是王氏自己流传出来的,也不知他们是何目的?
思索不过一息,姜时屿拍了拍姜柠的肩膀,道:“最近朝中不太平,太子殿下怕是要焦头烂额了。阿柠要好好用膳,别瘦了,让太子殿下挂念。”
提起季明庭,姜柠脑中杂念一断,乖巧应道:“知道了,爹爹。”
*
宣政殿里,景和帝站在案后,案前,夜羽禀道:“陛下,查到了,是王鸢指使那几位学子散播的消息。”
景和帝鼻子里哼出粗冷的笑,“她倒迫不及待。”
“陛下,还有,这是王鸢昨日送出去的家信。”
景和帝接过信,一目十行后,语调冗长,“她倒想了个好方法。”
遂把信还给夜羽,“给她加急,送到她父亲手上。”他倒要看看王鸢的话在王氏是何分量。
“是,陛下。”
夜羽出了宣政殿,迎面碰上沈昭和几位武将。
几位武将瞧见夜羽,立刻敛起笑意,走姿比文臣还斯文谨慎。
夜羽直视前方,并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
几人擦肩而过时,沈昭的余光瞥见了夜羽手里的信。
王?
他神色不变,进了宣政殿。
与景和帝议完军务出来,沈昭依景和帝的令,前往驿馆探望耶祁律冶。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耶祁律冶左腿小骨断裂,只能在床上静养,即便这样他也不消停。
沈昭到时,他正与美人嬉闹。见沈昭在他面前坐下,他没有好脸色,推开美人。
几个美人出去后,他才粗声粗气的问:“心机小人来做什么?”
沈昭懒得理会他的嘲讽,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一杯酒,抿几口后才说:“来看看你是死是活。”
耶祁律冶气得络腮胡一抖,拍桌子骂沈昭:“要不是你泄露老子的行踪,老子能受这苦?”
沈昭回他个冷笑,一口喝完杯中酒,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耶祁律冶,漫不经心地问:“有证据吗?”
“你……”
耶祁律冶并没有证据,他只是怀疑,所以想诈沈昭。
沈昭似笑非笑的呵了一声,转身就走,留下一句:“算你命大。”
出了驿馆,天暗沉沉的,下着毛毛细雨。
怅然在沈昭眸中浮动一刹,他垂下眼皮,漫步进雨中。
杨松老远瞧见沈昭淋着雨回来,奇怪道:“爷?你心情不好?”
沈昭掸了掸衣袍上的雨珠,没什么情绪的说:“查一下王鸢。”
夜羽手里的那封家书应该是王鸢的,不知信里写了什么,竟让景和帝亲自过目。
“我正要和你说呢,最近京中有很多流言蜚语,我觉得蹊跷就让人查了一下,查到源头现是王鸢授意的。”
杨松说到这,忍不住啧一声,骂道:“我还在茶肆见过王鸢呢,亏我以为她清冷如仙,没想到是个黑心肝的。”
沈昭瞥他一眼,抬脚进屋。
“爷?你不管吗?”杨松追上来问。
沈昭道:“不管。”
王鸢散播那些流言蜚语,把姜柠也牵扯进去,无非是想逼迫季明庭与景和帝快点做出选择。
上辈子,姜柠为太子妃,王鸢是太子侧妃。
这辈子许多事已经生变化,他倒要看看,景和帝会如何定夺。
“叫人盯紧点,别让他们真误伤了姜柠。”
“好吧,我还期待你像上次一样抓人呢。”
杨松的嘀咕得到沈昭一个冷眼,他立刻严肃道:“将军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