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迟昼任由他动作,美人入怀,便自发的搂住,高挺的鼻梁蹭过少年烙印着青紫掐痕的侧颈,动作暧昧又熟稔。
他不像范夜霖那样喜欢口是心非,而是像一头傲慢的雄狮,所到之处尽是领地,肆无忌惮放纵着自己的欲望,根本不屑于掩饰。
范迟昼抚摸着少年细腻的腰间软肉,懒洋洋的说:“色诱也没有用哦,我不会放你的霖哥回来的。”
“这不是色诱……”毕景卿轻轻吸气,嗓音有些不稳,“我只是想起来,你说过你喜欢我。”
“唔,的确说过没错。”男人柔软的舌舔过少年光滑的肩头,有些遗憾的说,“连疤都没留下吗?不如下次把我的名字烙上吧。”
毕景卿半边身子都麻了,强忍着战栗说:“陪我回家见父母,说要跟我重新开始的人,应该也是你吧?”
范迟昼挑眉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虽然那时候我扮演着徐颂,但那些话可都是发自真心的。”
“感动。”毕景卿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道,“霖哥他……并不喜欢我,总是害得我伤心。你和他不一样……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那和你一起度过余生,好像也不错。”
这般移情别恋,琵琶别抱的话,害得他很是不好意思,脸上红晕更盛,连薄薄一小片的耳垂都白里透红,像极熟透了的果子,勾的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范迟昼微微眯起眼睛,抬手扣住少年的后颈,逼着他往后仰起身子,优美的曲线宛如引颈天鹅。
他用狮子打量猎物般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毕景卿,嗤笑道:“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的。等到……范夜霖彻底消失以后。”
——想拿我当范夜霖的替身,你想都不要想。
后半句话,范迟昼没有说出口。
毕景卿怔了怔,在范迟昼看不到的地方皱了皱眉。
他灵光一闪,隐约捕捉到什么,却很快就被男人慵懒却侵略意味十足的揉捏扰乱了神志。
最开始,毕景卿还寄希望于脖子上的监测仪,以为很快就会有人按照定位找到他,但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这是痴心妄想。
虽然监测仪莫名其妙的摘不下来——范迟昼尝试过很多次,都没能成功——但它的功能肯定被屏蔽了,眼下就只是块废铁而已。
大概是上一次被绑架时,周冶找来的太快,让范迟昼意识到了他身上带着定位器,于是早早安排好了反制的手段。
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不辨昼夜,毕景卿全靠从范迟昼那套话来确认时间。
第一天,他冒险示爱,本来做好了牺牲屁股获取男人信任的觉悟,却没想到范迟昼并没有做到底,只把他翻来覆去亲亲摸摸一遍,就直接离开了。
他趁机把裤子里的药片藏在床垫底下,就是白湖寄给范夜霖的那三片药,那是他唯一的底牌。
第二天,他痛失穿衣服的资格,只能忍着羞耻等着范迟昼“临幸”。
因为他的刻意讨好和不断示爱,范迟昼对他态度不错,撇开非法囚禁这事,甚至可以说是宠爱有加。
但毕景卿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范迟昼的宠爱并不是发自真心,他的态度更像是逗弄一只有意思的宠物,被取悦了就摸摸毛逗弄一下,哪天不感兴趣了,就算随手弄死也不心疼。
他竭力扮演一个乖巧的小宠物,趁机默默观察这头危险又阴晴不定的雄狮。
他发现范迟昼偶尔会陷入深思,像是魂飞天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空洞又死寂。每当这时,男人就会反复掐捏眉心,让那道竖痕越发殷红。
副人格似乎还没有彻底控制来之不易的身体,他发呆的时候,可能就是在跟范夜霖的意识对抗。
这给了毕景卿希望,也让他生出更强烈的危机感。
他觉得范迟昼的精神状态很有问题——哪怕是一个正常人,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十多年,都得憋出毛病来,更何况是一个本就不健全的人格?
如果范夜霖回不来,他或许会被范迟昼就这样锁在房间里囚禁直到死。
到了第三天,毕景卿终于确定,要想逃出生天,恐怕只能靠自己了。
事实证明,男人再多也白搭,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说不定还要互相掣肘,打成一团。
系统无法探知范迟昼的好感度,比他还要丧,整天哭哭啼啼的劝他自杀重开。
毕景卿听得心里烦,干脆把系统暂时屏蔽了。
他蜷缩在床脚,任由范迟昼一下一下抚摸自己光裸的脊背,试探着说:“老公,我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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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老公这事是毕景卿为了取信于范迟昼主动为之,一开始还觉得别扭,多喊几遍很快就适应了。范迟昼很受用,常常逼着他用哭腔多喊几次。
后背上抚摸个不停的手顿了顿,范迟昼漫不经心的说:“出去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毕景卿道:“我想亲眼看看外面的太阳,别人可帮不了。”
男人捏着他的下巴,直视着他的双眼道:“那就把你这双眼睛挖出来,我带着去看,如何?”
毕景卿只觉得下颌的皮肤刺痛,从与他接触的地方泛滥开刺骨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还是算了吧。”他讨好的笑,“老公你说过,我的眼睛很漂亮,要是没了就太可惜了。”
“这倒是。”范迟昼似笑非笑的说,“太阳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我。”
说着,他故意伸展四肢,毕景卿顿时被赤裸裸的男色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