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弑神之战的那方小世界彻底破碎,守村人自我牺牲,将自己最后的力量馈赠给凌波,并将他送离这方即将崩溃的世界,
……
此时,正值月光泄地之时,温柔的月光轻轻抚摸着倒在小水洼上的凌波,
这时一道灵巧的幼小身影闪过,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或者是她背后那巨大的竹篓。
“诶?这是?”那道声音出清脆的嗓音,看来是个女孩。
潜意识中,凌波便凝聚身体中本就枯竭的庚金之气向那道身影刺去。
但没有想到,那巨大的竹篓先一步砸到了凌波身上,同时挡住了疾射而出的庚金气,
“啊?好险好险。爷爷,你快来看!”一道稚嫩的声音在月夜中宛若清脆铃铛。
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拄着拐从一旁的密林中走了出来,只是望了一眼呈大字趴在地面上的凌波,便扭头就走了,“带上吧。”沙哑的身影从老人喉中传来。
“哦!”小女孩元气满满的应了一声,便把身上的竹篓放了下来,把凌波对折塞了进去,
……
凌波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没有得那种怪病,自己有一个完整的童年,一生不说是顺风顺水,大富大贵,也是风平浪静,衣食无忧,赡养父母,传宗接代,自己的一生没有什么大的遗憾,最后看着眼前美满的三世同堂之家,陷入永远的平静。
“真不错啊……”眼泪止不住的从凌波眼眶里流出,
“羞羞羞,男孩子怎么能留眼泪?”
凌波向声音处望去,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站在一旁的土炕旁踮起脚尖盯着自己。
“嗯,”凌波故作沉思道,“你真是个笨小孩,眼泪只是人排出体内多余盐份的一种手段罢了,又有什么可嘲笑的?”
“嗯?你才是笨小孩,胆小鬼才会流眼泪!”小女孩明显急了,
“呵,”凌波嗤笑一声,便不再理会一旁叽叽喳喳的小女孩,
望着身侧窗外的景色,凌波确认自己已经脱离了之前的桃花源,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来,但又有些空落落的,
检查着自己的身体,现果然是一团糟,原本能伸缩自如的神识触手,现在剧烈萎缩,只能延伸至周身一寸,五脏六腑都生了不同程度的位移,庚金气几近枯竭,难以再生,
“挺好的……”庚金气的枯竭,意味着凌波终于和自己痛苦的宿命暂别,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他的一生注定遍布荆棘,肉体上缺失的痛,终会用心灵上的痛来弥补。
一个巍巍颤颤的老头从屋外走了进来,“醒了?”
凌波赶忙下床,弯腰鞠躬恭敬的开口道,“嗯,感谢您的救助,今后您若是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干,只要给我一口饭吃。”,
老人锐利的目光盯的凌波浑身不自在,连忙补充到,“若是您嫌晚辈麻烦,晚辈立马离开。”
听到了这句话,老人面色才稍微缓了缓,“罢了,留下也行,记得把屋里的活全干了。”
“老先生愿意收留我,已是天大的恩情,我又怎能拒绝这么简单的请求?”凌波恭恭敬敬的开口。
“哼,小玲儿,带他去地里把麦子都收了!”老头没好气的开口,好像对凌波的油嘴滑舌很生气。
那个女孩就走上来,拉着凌波的衣袖走出门去,
眼前的景象就是正常,甚至偏向于荒凉的乡村,简陋的屋舍,一旁两两三三的孩童,还有叽叽喳喳的农妇,
当然,最让凌波熟悉的还是空气里那股淡淡的牲畜粪便的味道。
“我们接下来去哪啊?”凌波向拉着自己衣袖的女孩问道。
“咱们家的地就在不远处,我带你过去。”小玲儿回道。
“嗯。”
两人走出村子,绕过了村里三两成群的农妇们的叽叽喳喳,来到了一块平坦开阔的良田,
“这田大概有多大?”凌波问道。
“哦,”小玲儿用手指了指两个方向,“从这里,到那里,都是咱们的田!”
“这田还挺广的,平日里就只有你和你爷爷耕作吗?”
“不!是我一个人和村里的大黄牛一起耕的!”小女孩自豪的说到。
“哦,那你爷爷他?”
“爷爷他身体不好,干不了农活。”小玲儿显得有些失落。
“没事,以后就是咱俩一起忙了,请多多指教。”凌波说着,把手伸了出去。
小玲儿呆呆地看着凌波悬在半空中的手,“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