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墨展冷笑一声,“早这么乖,不就没事了。”
楚杭嬉皮笑脸,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那您慢慢看书,好好休息,我伺候病人去了。”说完,把手机丢给他,一溜烟上了楼。
等楼上没了动静,墨展把杂志往桌上一扔,也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另一个房间里的韩晓晓,迷迷糊糊烧了大半夜,一会儿呓语,一会儿哭,直到下半夜,烧才渐渐退下去。
楚杭倒是尽职尽责,直到她烧退才回卧室休息。
韩晓晓一直在做梦。
她的梦很乱,一会儿是她们母女在一起艰难却满足的生活,一会儿是妈妈受的苦,一会儿又是秦家的人,一会儿是妈妈的笑脸,一会儿又是秦耀武的凶恶……
都是一些跳跃的片段。
梦着梦着,她只觉得头疼欲裂,脑子里就跟黑白影片断片了似的,滋啦几声,变成一片空白。
然后是冗长的沉静,她也陷入黑暗。
等她睁眼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她头脑涨疼,身体又酸又重,好像不是自己的。
她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她研究清楚,一张男人的脸凑到她跟前,满面笑容:“你醒了。”
韩晓晓吓得从床上“噌”的坐起,警惕的拉着被子,“你是谁?”看了眼四周,是她的房间没错。
男人不答她的话,只是撤开了些,坐到床沿,自顾自说:“嗯,很有精神,看来是好了。”
什么好了?韩晓晓皱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谁?还有,麻烦你离远点。”
男人见她脸色苍白得楚楚可怜,小鹿般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都是防备,心中哀叹:唉,生病的人最大,现在就不跟她计较,随她便吧。
起身从远处搬了张凳子过来,放到床边坐下。
韩晓晓盯着他,又问了次:“你到底是谁?”她知道,一般人进不来墨展的大宅。
“小姐,我是伺候了你一夜,让你免于去见阎王的人。”男人正是楚杭。
韩晓晓还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掏出来根体温表,伸到她嘴边:“含着。”
韩晓晓本能的往后躲,看了下伸到她嘴边的东西,疑惑的看向楚杭:“我怎么了?”
楚杭对她晃了晃体温计,“显而易见,你生病了,高烧。墨展大半夜把我叫过来给你看病。”
韩晓晓皱了皱眉,没想到自己竟然病了。
她一向以为自己是花木兰,却因为一点小事变成了林黛玉。
果然是身体的苦敌不过心里的苦。
看了眼楚杭手里的体温表,接过,又看向楚杭:“这么说,你是医生?”
楚杭笑得眼睛弯弯的,点头。
韩晓晓嘴角抽搐着抬了下,算是笑,她真的没见过这么不像医生的医生。
不过,既然人家救了她,感谢还是要的,对他点头说了句:“谢谢。”
然后把体温表塞进嘴里,压在舌头下,带着点研究的看着楚杭,她总觉得他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楚杭被她看得毛毛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韩晓晓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赶紧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
楚杭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可以八卦一下,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往韩晓晓跟前凑了凑,想跟她套近乎,神秘兮兮的对她挑了挑眉,小声道:“诶,墨展很关心你。”心里立马向上帝请示:请原谅他说谎了。
韩晓晓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看他。
如果不是嘴里含着根体温表,她一定会骂出来。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可见,他不是眼瞎了,就是脑子不正常。
懒得搭理他,又看向别处。
楚杭锲而不舍,“他大半夜把我叫来替你看病,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韩晓晓斜睨着他,含着体温表的嘴角抽了抽。他确定不是因为她快死了,墨展才叫他来的?
楚杭见她油盐不进,干脆无视她鄙视的表情,懒得浪费时间,直接问:“你跟他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