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
白黎收到了北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不久,林佳慧、孙可可她们6续的也都收到了。
唯独在外旅游的陈墨的录取通知书迟迟没有寄回到家里,陈知伦不停的打电话联系,都只显示忙音,和陈知伦一样着急的林佳慧也尝试联系陈墨,无论电话还是微信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眼看录取阶段即将结束,陈知伦终于收到了陈墨的信息,意外的是,一向没有交集的王艳同时收到了来自陈墨的一封信,上面写着,最后的一份礼物。
陈知伦收到的信息非常简短,只有一张陈墨的京海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照片。
一时间怒急的陈知伦抢过陈墨给王艳的信,信的开头:致谢给帮助我的王艳……
信里每一句都让陈知伦血脉偾张,扔下信纸,狠狠的甩了王艳一巴掌。
王艳的嘴角立刻渗出丝丝血迹。
“贱。人,原来我的护照是你故意弄丢的,你也根本不是失踪,是你自导自演的走丢戏码,为的是拖延我回来的时间,好让那个逆子有时间更改志愿,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你俩会联合起来戏耍我,我今天非要打死你!”
王艳在怔愣中受了几个巴掌之后,跪在地上再次拿起信,仔细的看过之后,绝望的笑起来,就像是不怕疼一样的把脸往陈知伦手下送。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就解脱了。”王艳抹去嘴角的血迹,诡异又绝望的笑,“陈知伦,原来你,纵欲过度早就不行了,我还傻傻的每天吃叶酸,去医院体检,盼着能为你生个一儿半女的长久的留在你身边。”
“哈哈哈,可笑啊,陈墨他,早就知道,他不告诉我,日日让我担惊受怕,整日沉浸在你哪天会抛弃我的恐惧里,现在我没有用了,就给了我心口一刀。”她将红色衣裙的上衣一把扯开,指着心口处,“你看这里,有了一个血窟窿。”
陈知伦厌弃的推开她,道:“简直神经病!”背过身,拿起手机尝试打电话给陈墨,这次不再是没有人接听,而是号码已空号,他愤怒地将手机重重地砸在地上,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
“哈哈哈,你的好儿子啊,他杀了我,他断了我所有念想与希望,他也戏弄了你。哈哈哈,好啊……陈知伦,你的儿子,比你要狠毒。”
王艳疯了一般的跑回房间,反手锁上房门,自言自语的念叨:“你如愿了,如愿了,不用再在梦里找我了,我现在去找你,现在就去找你……就在这里,你离开的地方,用你离开的方式。”
木讷地说着走到窗前,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楼下,一袭红衣一摊血迹,惊悚又刺眼。
陈知伦冷漠的回房间更换一身崭新的西服,甚至不曾看一眼那一抹刺眼的红,匆匆出门。
留给惊慌的佣人和强压下心惊的管家去处理后事。
警车,救护车的警笛声响彻整个庄园。
林佳慧也终于知道了,她一直确信的期盼的与陈墨就读同一所大学的事情,最终是落了空。
白黎看着林佳慧在家里疯,几次秦凉生靠近想要安抚,都被秦凉生粗暴的撵出来。
白黎拉过秦凉生,让母亲通知林致敬,让他回来处理,她知道,不论是母亲还是自己,在林佳慧面前都不会有任何安抚作用。
秦凉生才想起打电话给林致敬,又在白黎的提醒下,叫了家庭医生。
白黎走到院外,恰巧遇见了之前的打扫卫生的阿姨,进一步知道了陈家生的事情,也知晓了王艳的死,是复制了陈墨母亲的方式。
同一个房间,同样的方式,了结了她的生命。
白黎怔愣住,一个恐怖的想法印入脑海,她缓缓看向忙乱的陈家豪宅,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分外刺耳,想到那日在海边礁石上陈墨诉说他母亲过往的样子,夹杂着仇恨与不解,让她不由的想,这或许与陈墨有关。
早在孙可可告诉她陈墨一直旅游在外,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以及陈知伦国外的经历之后,白黎就隐约的感觉陈墨会有自己的安排,只是没想到,他母亲的命,他也一并让王艳还了。
白黎站在比往常要忙碌的庄园小道上,烈日高照,阳光炙热,却还是觉得一身冰凉。
不久之后,林致敬赶回来,林佳慧锁门,不论怎么敲门都无人应答,强制破门后,林致敬看到泪眼婆娑的林佳慧握着在窗前,委屈的说:“爸爸,我联系不上陈墨哥哥了,他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了……”
“慧慧,过来,到爸爸这边来。我问过你陈叔叔了,他去了京海大学,我一会就给你他手机号。”林致敬一步一步靠近林佳慧。
“你骗我!你之前明明给我说,他会在本市上大学的,你明明说的,明明……”林佳慧还没说完就晕倒在了林致敬的怀里。
医生听到林致敬的呼叫,立刻冲进卧室,几个医生在孙毅的指挥下,分工合作,直到林佳慧平静的躺在床上,挂上了点滴。
孙毅走出房间说:“病情可控。”林致敬紧张的神情才稍稍缓解。
当天夜里,陈知伦匆匆赶来,一言不的径直走进林致敬的书房。
接着书房里不时传来林致敬的怒斥声,还有阵阵拍桌子的声音,这是白黎第一次看到怒急的林致敬。
秦凉生在一旁不知所措,让冯姨煮好的咖啡也不知道该不该送进去。
犹豫间,书房门开了,陈知伦面色如土灰,以往打理精致的头,此时有些凌乱,走出的背影更显疲惫落寞。
白黎不懂,陈墨没有在本市上大学这件事仿佛比逝去了一个鲜活的生命更让他们在意,男人的薄情,女人的执念此时看起来尤为可悲。
第二天的庄园又恢复平静,逝去的王艳没有举办任何丧事,就像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过后的几天,陈知伦又匆忙来过几次,看望过林佳慧后又在书房与林致敬交谈许久。
只是这几次明显与往日不同,不再需要秦凉生安排人送茶点吃食,茶水咖啡。
有的时候,经常只是陈知伦在里面枯坐。
又过了几日,临近白黎他们启程报到的日子,林佳慧终于接到了陈墨的电话,精神与身体状况才好转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