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吓得不轻。
林北钦不由得暗哂。她的胆量相对于一名合格的刑警来说,实在太小了。
上次与她在黑暗里相遇,她以为他是返场凶手,吓得躲进了衣柜里。
这一次,脸色吓得苍白,那双漆黑的眼底全是余悸。
胆子这么小,竟然敢独自一人来到凶案现场,真是矛盾。
“教授,”叶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她问:“您怎么在这儿?”
林北钦蹙眉,“这还需要问?”
叶臻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搜查令,有些讪讪的,她能想到a栋有问题,他自然能想到。而他做事比她周全,在来之前,就拿好搜查令了。
她在房间内逗留了一会儿,跟着他走出去。
刚下楼,客厅的响起细微的电流声,紧接着,灯光亮起——来电了。
灯光晃眼,叶臻依稀看见林北钦立于一片清明之中。
他问:“来了多久了?”
叶臻说:“有一个小时了。”
他看了看她的鞋和裤管,问:“从花园里过来的?”
“是,”叶臻回答。
“看来是清楚作案过程了。”他的口吻不容置疑。
看来,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可以隐瞒的事情。
她轻轻点头,说:“是。”
林北钦不置可否,直接走出别墅,穿过花园,在b栋外,换好鞋套手套,推门进去。
开了灯,案发现场灯火通明。
他直视叶臻,说:“现在,说说你对案发过程的看法。”
叶臻站在门外,稍微迟疑片刻,说:“凶手进了门,和孙可怡一同到达客厅中央。”
她缓缓走进去,站在客厅中央的沙发旁,不知是把自己当做了孙可怡,还是凶手。
她说:“孙可怡这时或许对凶手并不警惕,于是凶手趁其不备,开始行凶。”她目光扫过沙发、茶几,“孙可怡开始挣扎、搏斗,然后出于本能,想要逃走。”
林北钦问:“她逃出去了吗?”
叶臻笃定地说:“她逃出去了,应该是逃到了花园里。”
她起身,撑了伞,走向花园。
“花园里有挣扎搏斗的痕迹,几株成排的灌木都被压倒过,草地上还有凌乱的脚印。”她蹲下身,目光陈静地看着被铲走一层皮的花园。
风打雨斜,雨水往她脖子里灌。林北钦不知何时无声地靠近,一柄伞悄无声息地撑在她头顶。
叶臻起身,他的伞往后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