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儀女士開網約車賺到錢啦
外面狂風驟雨,陌生又狹小的房子裡,儀湘聽到門響,站在臥室門口仿佛看到了陪小孟真看《千與千尋》的畫面,「無臉男」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前走,一步一汪水漬。
孟真恍若湖邊的一樹含苞待放的白玉蘭,正欲盛開,卻被攔腰砍斷了。
她靠一縷神魄撐著,路過儀湘空谷幽靈般問出一句:「媽媽,你開心了嗎?」
打開門的剎那,儀湘聽到女兒說:「一直都是我配不上他啊。」
「現在就更是了。」
頂著風雨下班回來的小眷看到了搬進來的租客,一個阿姨眼圈微紅還帶著哭過的痕跡,手裡拿著拖把不停地拖地,她簡單打了個招呼就趕快進屋了。
這個年紀還來租房子,雜亂的頭髮、紅腫的眼睛,一看就是家庭發生了重大變故。
小眷小心翼翼地去廚房做晚飯,路過客廳聽到了壓抑的哭泣聲,端著飯菜回屋的時候,好像對面的房間也傳來了隱隱綽綽的哭聲。
儀湘看著胖妹妹躡手躡腳的動作,她盡力沉浸在自己落魄富太悲傷的情緒里,哭個不停,但妹妹的體型太大了,儀湘無法忽視。
儀湘起身去廚房,看著兩平米的廚房被塞滿的各種鍋子和調料品,是個會吃的胖妹妹。
「吃飯了。」
做好飯菜,到點叫你吃飯,幾乎是每一個母親專有的道歉方式。
孟真臉色蒼白從上鋪爬起來,下來淺淺吃了幾口又去睡了。
晚上儀湘發現她在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才發現孟真發燒了。
儀湘敲開小眷的房間門,「不好意思,我女兒發燒了,我現在去給她買藥,麻煩您幫我照顧著點,我馬上回來。」
「我剛燒過,我的退燒藥剛用完。您姑娘得的是冠還是甲流啊,現在外面藥店買得到藥嗎?」退燒藥里的流量一哥已經從「連花清瘟」變成了「奧司韋他」。
「應該是普通發燒,她今天淋到雨了。」
儀湘著急地穿好衣服,帶了把雨傘,走進了風雨里。
小眷打開房門,下鋪沒人,她正找小女孩呢,往上鋪看,被子裡藏著一個面色泛著紅潮,嘴唇蒼白的漂亮小姐姐。
唔,她還以為阿姨的女兒是七八歲的小姑娘,沒想到是這麼大歲數的女孩。
儀湘開車著找了附近的好幾家藥店,終於找到一個24小時開門的,買了布洛芬又順便從711買了瓶大桶可樂匆匆往回趕,全然沒注意身上也早已被淋濕。
儀湘向小眷道謝,餵孟真喝藥,又去廚房煮薑絲可樂,孟真從小到大發燒不愛喝水,她就會給她煮這個。
看著孟真無力地捧著大碗熱騰騰的薑絲可樂,儀湘哄她,「乖寶兒,喝完捂身汗就不燒了。」
儀湘自己也喝了一大碗,她現在又當爹又當媽可不能倒下。
藥店的塑膠袋裡放著一張熱敏紙,儀湘看了一會,把紙塞進了枕頭下。
一夜的大雨,仿佛把儀湘這些天的眼淚都流盡了,她不想年到不惑落魄如喪家犬滾回揚州,更何況還帶著精氣神被打碎、萎靡不振的女兒。
她在北京過了二十年好日子,嘗嘗苦日子就當充實人生了。
退燒後,孟真回了趟學校,本想在宿舍住幾天,沒想到得知萬詩自殺的消息,萬詩那樣優秀的一個人,永遠精力充沛鬥志昂揚的人竟然會選擇放棄生命,她不知道萬詩遭遇了什麼。
洋洋不知道孟真也發生了重大變故,拉著她去看萬詩。
得知萬詩母親患病去世的剎那,孟真仿佛被雷擊中。
萬詩身體還虛弱,看著天邊散落的雲,眼裡含淚:「她在的時候好煩她,特意選了北京,離她遠遠的,脫離她的掌控。現在我好想她,想離她近一點,更近一點。」
父母是兒女隔絕死亡的那道牆,萬詩的那道牆轟然倒塌,她掙扎不已選擇跟著離去。
孟真想回家了,那個放著上下床小小的房間,有媽媽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傍晚,孟真給儀湘打了幾個電話,她都說在忙,「馬上回,馬上回。」馬上回了半個小時。
到家時,儀湘帶了一些熟食,「媽媽買了鹽水鵝,給你補補身體。」
本來孟真想等她開門就給她一個擁擠的抱抱,但是老媽手都占著,還招呼著她去拿盤子,伸出的手又落下,「噢,我去拿。」
「你去哪了,這都七點了。」這鵝真好吃~
儀湘之前慢條斯理地勁兒全然消失,只顧大快朵頤,吐出一塊骨頭,隨意地說:「註冊了一個滴滴,今天第一天。五六點的時候單子太多了,回不來。」
「你去開網約車?」孟真不敢置信道。
「幸好你爸沒把這車也賣了。」儀湘感嘆道,還算他有良心,「你給我看看今天賺了多少,我怎麼找不到記錄呢。」
「哇,有兩百多。」孟真伸出大拇指,「儀女士,牛哇。」
這好像是儀湘近幾年第一次聽到女兒誇她了,以往孟真可都是猛烈地抨擊她,這也不懂,哪也不懂。
「今天早上註冊搞了半天,不然還能多賺點。」儀湘嘚瑟地說,「我吃好了,你刷碗,我再出去跑一會,爭取今天上三百。」
儀湘穿了大衣風風火火地開車走了,留孟真一個邊洗碗邊想自己怎麼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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