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在做自媒體,跟您一樣做直播,但是只有十幾個人,怎麼才能像您的直播間一樣擁有這麼多人氣呢。」
「嗯。。。同志,你做什麼類型的直播呢?」儀湘開口前好好想了想稱呼,這就這個適合他了。
「就是穿女裝跳舞呀,竟然沒有人看。哼。」
這一聲「哼」,讓儀湘發誓明天她要重回去開車,不搞直播了,工傷嚴重。
「這是來我直播間拉人來了?」孟真直接斷線、拉黑一條龍。
儀湘調整了一下感嘆,「一般來直播間諮詢的姐妹有三類事情:money、事業、感情,這位同志一下子全問了。
沒有愛情就要很多很多米,拿不到很多很多米,就努力做事業。人過得很混亂,底層邏輯竟然還是對的。」
結束直播,儀湘立刻又給王勝男發了微信,可那邊遲遲沒有回她。
常言道:求人如吞三尺劍,靠人如上九重天。天上下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要想別人幫你一把,也得煙換煙,茶換茶。
儀湘躺在床上,目光移向牆角的劣質衣櫃,那裡面放著她的那些包包,明天她得親自再去一趟曙光律所。
雖然從後幾天開始他們的連線就已經不再免費,88元一位,但賺到的依舊不多。
這些日子儀湘硬著頭皮做直播間不過是希望孟真能儘快走出無所事事的狀態,短短兩個月女兒失家、失業、失戀,她不敢刺激她。
儀湘打了個哈欠,跟手機屏幕上帥氣多金的6沉說再見,不氪金關卡就是通過的慢。
儀湘關了手機,伸手順便關了燈。
上鋪手機的光線打在孟真臉上,她在各個社交平台切換帳號,熟練地點進熟悉的頭像。
以前在家儀湘總搞不懂孟真到底是幾點睡的,只能在睡前去看她一眼,訓兩句話,讓她早上不起、晚上不睡。現在她搞明白了,他們這一代的睡眠時間在第二天的零點到兩點,偶爾也到三點。
儀湘最近也被科普了他們這代人喜歡的軟體,深夜emo-網易雲音樂、心靈慰藉-豆瓣小組、網際網路大學-B站、美照發小紅書、視頻在抖音、聞看微博。
而失戀的人獨有的網際網路路徑則是偷窺對方在各個平台的帳號,她的女兒孟真說這叫「視奸」。
黑暗中,儀湘溫聲對那點微亮說:「真真,早點睡吧,別再視奸人家帳號了。這世間的緣分就像這陣子聞里科普的量子糾纏一樣,只要你還在關注,你們之間的能量感應就不會斷。」
他的朋友圈僅三天可見,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條提示線。小紅書和抖音是她逼著他下載的,她看到好玩的的就會艾特他,這些帳號里自然什麼也沒有。他的微博停在年後的一天,配圖是她在天壇的祈福照,他同樣在許願:希望公主殿下順利上岸。
孟真停在紅色的軟體上,那個被各類音樂板塊占滿的軟體,留下了一個人們訴說的窗口。
不會被人關注,只對自己說的話,都可以放在這裡。
昨天凌晨他在網易雲音樂里發了一條動態:
「什剎海的冰層,在春天破碎了。」
她把那張黑乎乎看不出任何信息的圖片保存下來,用她許久未用的美顏軟體打開,調整亮度,調高再調高。
那是什剎海的石柱,一隻骨感修長的手牢牢地抓著欄杆。
昨晚的北京狂風呼嘯,她聽著風打玻璃的聲音入睡,凌晨三點,他是如何站在什剎海前,自虐般欣賞一塊破碎的冰。
孟真按下按鍵,手機鎖屏,光線消失了,室內陷入一片黑暗,滾燙濕滑的眼淚順著她的眼角落在枕頭上。
她知道,破碎的不是什剎海的冰層,而是肖源這個人。
儀湘在王勝男辦公室坐著,面前的茶已經涼了,她強迫自己把視線從禮盒上移下來。
她耳邊隱隱約約能聽見另一位男士和王勝男的對話。
「這個簡歷還可以,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面,轉正名額有限,得看實習表現,咱們所今年的實習生可不少。」
「誒,不是,之前不是說不來所里嗎?那工位費得交啊。」
「沒錢交工位費,那她來做什麼?做實習生?!」李炳添把筆一扔,看著自己燒昏頭的合伙人,女人就是愛講感情,律所不要付租金的啊,北京辦公樓的租金可是按每平米計算的。
王勝男好像被他打開了思路,「對!李哥,算我求你一次,你讓她來體驗體驗,沒準幾天她就撤了呢。」
李炳添感覺像是聽了什麼笑話,四十多歲的人來做實習生,跟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競爭,她爭得過嗎?
「咱們這個所最開始的啟動資金還是儀湘姐借我的呢,李哥,這個人情我得還。」王勝男說道,「她現在是真難,不然我也不至於為這幾千塊跟您掰扯。」
李炳添把筆拿回來,嘆了口氣,「勝男啊,你就是太看感情,不看利益。行吧,但是。。。」
王勝男就知道他不會答應的那麼爽快。
「讓她進我的組。」李炳添說道,「跟你這位好姐姐說清楚,如果工作能力達不到我要求,我會立刻請她滾蛋。」
第十五章我穿媽媽二十年前的職場裙,媽媽穿最款香奈兒
儀湘和孟真太久沒進商場了,兩人一家店一家店不知疲倦地逛著,為了給孟真買幾件職場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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