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湘捂著額頭,她復出的第一個案子,敗了。廉頗老矣!
呂靜撫摸著失落的儀湘,「湘姐,你盡力了。」
晚上孟真等著儀湘吃慶功宴,左等右等等不來人。
儀湘不想回家,家裡那個小的剛受了委屈,她又輸了官司,回去就是兩個可憐蟲抱頭痛哭。
她拎著包走在律所前面寬闊的廣場上,手裡還捏了一罐啤酒,鞋子一歪,她險些扭到腳,在律所前面找了個長凳坐下。
李炳添開車出來就看到長凳前半躺著一個酒鬼,他把車停在路邊,過去踢了踢她的小腿,精準嘲笑這位大齡實習生:「輸了?」
儀湘拿啤酒罐擋住臉,明明知道是李炳添的聲音,但還是大罵:「誰呀,打擾老娘休息,滾!」
借酒耍瘋呢?
李炳添把她啤酒罐拿開,「你這案子本來就贏不了,輸了就輸了。這麼大歲數了,這都想不開?」
「就想不開!關你屁事!」儀湘惡狠狠地說,「我下班了!你以為你還管得到我嗎?你整天除了嘲諷我,還會什麼!」
「喲,知道我是誰啊。」那就是故意罵我的咯,李炳添又踢了踢她的小腿,「給你尊敬的帶教律師讓個位置。」
李炳添明天要上庭,今天白天在律所看到那個空缺的位置,卻鬼使神差地回辦公室好好研究了下那個信託。
「還帶教呢,你教我什麼了?!」儀湘就不讓,這位置是市政的,又不是你李炳添的。
李炳添硬是擠下了,他穿著黑色風衣,坐得板正,跟旁邊東倒西歪地女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要是求求你厲害的帶教,我倒是可以送你一個錦囊妙計。」李炳添說道,這個案子還真有個漏洞,可以試一試。
「你以為自己是諸葛亮啊。」儀湘話是這麼說,但還是坐起來,因為她感覺剛剛自己的大腿好像蹭到了他的手背。
李炳添也感覺到了,他舉起手假裝在嘴邊擋住咳了咳,「別耍酒瘋了,讓旁邊的保安看到像什麼樣子。好歹也是曙光的律師,雖然是實習律師。」
你不添後面那句話能死是不是,儀湘腹誹道。
「行了,早點叫個代駕回去吧。」李炳添站起來。
儀湘立刻拽住他大衣扣子,「錦囊妙計呢?你畫餅呢,我可不是小年輕了。」
李炳添轉過身看向她,微醺帶醉的杏眼楚楚可憐,她好像是揚州人來著?
李炳添又生咳了兩聲,送了她四個字,「底層標的。」
「就這四個字?」儀湘知道話不在多,而在於精。擺擺手,「行了,您可以走了。」
李炳添看著她低頭沉思的樣子,沒挪步,拿起手機不放心地給她叫了個代駕。直到代駕開車把人帶走,他才想起自己今晚還要熬夜把明天開庭的材料再看一遍。
真煩吶!
孟真聽到有人敲門,起身跑去開門,當門打開,門口竟然站著的是肖源。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只是領帶被他微微扯開,他眼睛猩紅著,抓著手中的公文包,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終於開口:「你被當事人打了?」
第三十章6什麼6,你個老6!(補5。4更)
閏二月讓春天緩慢爬升的溫度有所推遲,冷風找到破舊居民房的突破口,從樓梯拐角上空的窗戶鑽進來,徑直撲向穿著單薄睡裙的女孩。
孟真黑長的髮絲被飄起,眼前的男生一雙淡棕色的眼眸幽深隱晦,雙頰凹陷、下巴線條清晰冷峻,配著他眼底的黑眼圈,孟真想問他,你到底是去律所工作還是去律所賣血,至於拼命到如此地步嗎?
她感覺身上很冷,但還是站在門口,既不打算關門,也不打算請人進屋,「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李文樂告訴我的。」肖源一鼓作氣爬上六層,腦門上本來冒了汗,被剛剛那股冷風吹乾了。
「他又……」孟真握著門把手。
肖源打斷她,「他把宋昊森打了,請我當他的代理律師。」
李文樂不知道律師有訴訟和非訴之別,他現在做的業務是非訴,不打官司那種。但李文樂也很清楚,即便他不接,他也肯定會竭盡全力幫這位一向看不慣的「情敵」。
孟真瞬間就明白了,呵,這個李文樂,不愧是商賈之家的後代,冷金揚州話:人精。
樓梯間的聲控燈暗下,他站在黑暗裡,眼睛卻向著光明。
她臉上的五指印雖然已經消腫,卻還留著淺淺的印記,他緩緩伸出手,想問她:「痛不痛?」
孟真今天已經忍住好多次眼淚了,但她還就沒聽到肖源的聲音,他的安慰,眼眶不自覺「綠茶」起來,瞬間就蓄滿了眼淚,「撞到玻璃有點痛。」
孟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出這麼楚楚可憐的聲音,她就是想在他面前裝小白兔,賣慘。
在她臉頰旁頓住的手,終於忍不住撫上去,他眼裡都心疼,手指輕柔地摩挲她軟嫩的臉頰。
肖源去醫院見宋昊森時,對方臉上挨了兩拳,臉上紅腫,嘴角青紫,身上有不同程度地擦傷,嚷嚷著絕不調解。
他本來覺得李文樂打得有些狠了,現在看到孟真臉上的指印,只恨不是自己親自上場,把他拖到無人之地補上幾腳。
「李文樂為什麼把我的地址告訴你了?」他會有這麼好心?
是的,他沒那麼好心。李文樂臨走跟他說,公主不會願意讓王子看到她落難的慘相,不過你不一樣,你本來就是底層的窮小子,她看到你不會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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