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你在咒我呢?
孟真看著李耀的臉說,「你少咒我,估計我還沒死,你就過勞死了,你早上出門不照鏡子的嗎。
您這黑眼圈重的,換身黑西裝都可以去旁邊動物園當西直門四太子了。」
「你們北京人講話是夠損的啊。」李耀沒那個意思,「我最近除了在做楚律師的一個市場壟斷案、一個專利侵權案,還在幫王律做兩個勞動糾紛的案子。」
「大卷王,我求求你真的別卷了!」孟真無語了,怎麼真有人這麼愛工作啊。
「您這屢出奇招的,臥底被告公司都幹得出來。我不捲哪能跟您一較高下啊。」李耀也話裡帶刺地說。
孟真被他話茬里的石頭子兒攻擊地賊疼,算了不聊了。
進了律所,孟真剛坐下,就看見李炳添律師敲了敲儀湘的桌子讓她去辦公室。
他剛剛看到了?我們的關係曝光了?
孟真驚恐地看著老媽,儀湘走過去撫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這些資料拿上,跟我去見上次那個離婚糾紛案的當事人。」李炳添指著桌子上的資料包,順便說,「你開車。」
李炳添這是要帶她做案子了?
「愣著幹嘛?早點去早點回。」李炳添說。
「噢噢,好的!我去拿車鑰匙。」儀湘出去帶著一張笑臉,孟真看到就知道沒事了。
李耀回頭看著湘姐跟李所一起走出去,感覺很怪異,這兩個中年人走在一起有種年輕人男才女貌的般配感。
「嘿!嘿!嘿!」
李耀一回頭就看到自己電腦前垂著一個意外險合同,只聽到對面那頭說,「第六條免責條款,猝死不理賠哦。」
「猝死、妊娠、流產、分娩、疾病、過敏、中暑、高原反應。我去,這些都免責啊?」李耀盯著免責條款念出來,那這意外險都保了個啥?
孟真拿回意外險合同,看到對面伸過來一個大拇指,不愧是愛出奇招的真姐。
到了車位,儀湘才想起來,李炳添今早不是開車了嘛。
他不會是覺得自己的車太髒了,不好意思開去見的當事人吧。儀湘心中竊喜,幸好昨晚洗了車,機會它就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李炳添開了后座車門,嫻熟地坐上去,報給「司機」一個地址:「金隅翡麗藍爵堡。」
李炳添拿起卷宗開始閱覽,走了一會才發現儀湘都沒有打開導航,也沒說話。難道是因為他坐在后座生氣了?
搭別人的車,不坐副駕駛,而坐在后座,確實有種把人當司機的高傲感。
但現在他又不好說中途停車換到副駕駛去,只能在儀湘順滑車時乾巴巴擠出一句:「你車技真不錯。」
「沒進咱們律所前找不到工作,幹過一陣子網約車司機。」儀湘心裡還憋了一句話,現在進了律所還是做司機,后座的人還不用付錢。
他只聽王勝男簡單說過她家發生了一些變故,他還以為就是普通的中年女人被離婚,再加上她的穿著和談吐,他先入為主地認為離婚時她應該分到不少。
上次信託案的訴訟費也就一萬多,她都拿不出,要找律所借備用金,如今又聽到她說開網約車,李炳添沒想過她生活竟然如此拮据。
雖然在跟二十幾歲年輕人競爭,她也會沒忘了發揮自身優勢開拓案源,李炳添從後視鏡里看到儀湘認真的臉,或許他應該拋棄原來先入為主的有色眼鏡,重審視她。
「幾號樓?」儀湘問。
「4號。」李炳添看著她熟練地往4號樓開去,「之前來過?」
「嗯,來過幾次。」她原來看中的就是這裡的房子。
「怪不得。」李炳添把卷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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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隅翡麗藍爵堡4號樓,開門的是一位保養得當的中年女人,儀湘看著她,她看著儀湘,兩人都穿著白色真絲襯衫和黑色長裙,面對面仿佛貴婦照鏡子。
但兩人的精氣神完全不同,儀湘太清楚眼前女人的狀態了,面容憔悴、精神崩潰、勉強支撐。
「又要麻煩你了,炳添。」王淑月嗓子沙啞,說完就落了一顆淚。
「都是老同學,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李炳添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所的儀湘律師。」
「您好,王女士。」儀湘點了個頭,就在一旁默默吃瓜,怪不得李炳添作為合伙人還接這種離婚糾紛,原來是老同學。
「你們先進來。」王淑月抹掉眼淚,請他們進來。
儀湘走進去,這套房子是藍爵堡的下疊別墅,4居3衛3廳格局,一層16o平、二層9o平,客廳挑空的1oft。
裝修是以金白色為主的美式奢貴風格,還有風系統和全智能的家電,儀湘的夢中情房。
「你家的客廳好大,是把一間房打通了嗎?」儀湘之前看房時嫌過客廳不夠大,不過這套房子的客廳卻很敞亮。
「對,把一間主臥打通了。」王淑月看著李炳添帶來的女律師。
原本應該是主臥的位置放著紅木茶桌和一整套茶具,不過已經落了灰。想必這裡的男主人也就是想離婚的那位男士有泡茶的習慣。
李炳添跟儀湘坐到沙發上,王淑月給兩人倒了兩杯清水。
「抱歉,炳添,事情太突然了,所以著急地又喊你來。」王淑月遞給李炳添一張法院傳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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