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东方晗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肩头,“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将养好,便疾驰纵马,此去路途遥远,颠簸数十日,你腹部的剑伤和那背后杖刑之伤,怕是好不了。”
陆辞川毫不在意地勾唇一笑:“没那么娇气。”
东方晗冷哼:“你就尽管作死吧。”
说着,她摆正神色,说道:“北羌之事,你怎么看?”
“来
者不善。”
东方晗蹙眉,略带担忧说道:“这次两军换防,是秘密进行,除了镇国将军府无人知晓……后来事成之后,才告知了你与众位朝臣。北羌很显然是想趁着两军换防,你初任西境官,对军政不熟悉,就此打大晋军队措手不及。”
“北羌和其余诸国结盟,调兵布阵,最起码要半年时间。那也就是说……”
陆辞川幽深的眸子更加暗沉:“咱们大晋之中,有人提前洞悉了你的调兵之法,通敌叛国,将消息给了北羌。”
东方晗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点了点头,紧接着道:“朕总觉得,最近朝堂中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记得之前在御马园你我遭遇刺杀那次吗?”
陆辞川冷声道:“杀手不是你派的?意图让本王重伤,你好乘本王在养伤期间,部署对付我的方法。”
东方晗悻悻一笑:“虽然……我却又此意,但我安排的杀手并没有行动啊……刺伤你的,并不是我派去的人。”
她笃定点头:“我可没他们那么狠毒,还在剑刃上涂了毒……”
“在本王看来,狠毒之事,你没有少做。”陆辞川弯着手指,在东方晗的额间敲了一下。
“有一件关于西境的事,我想了很久。”东方晗揉了揉额头之上被陆辞川弹过的地方。
“你觉得大晋的版图当真要局限于此吗?”
东方晗正色望向陆辞川,眸中带着熠熠的光亮。
陆辞川陡然心间一颤:“你这是何意?”
“一百年前,西境的边城还不是北朔城。”东方晗意味深长地说道。
陆辞川瞬间懂了她是何意。
是啊,一百年前,大晋西域边境,其实要比现在还要更西边。
然而北羌兵强马壮,屡屡侵犯大晋疆土,当时的皇帝不堪其扰,割地让出城池九座,才平息边境连绵不绝的战乱。
陆辞川没有想到的事,东方晗竟然会有扩张国家版图的野心与抱负。
“你的野心要比你母亲大。”陆辞川说道。
东方晗笑着摇摇头:“我永远比不上她。”
陆辞川将身上的狐裘大氅解下,披在东方晗的身上,拢了拢大氅领口,说道:“你是一国之君,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必过多的问本王的意见。”
他盯视着她覆着冬夜寒霜的眉睫,声音柔缓了几分:“身为臣子,本王可以告诉陛下的是,一百年前属于大晋国土的那九座城池的百姓,虽已经衍行几代,时直至今日却仍然渴望回到故土。再者,身为将领,本王还可以告诉陛下,如今的大晋军队,是有能力开疆拓土的。”
听着他所言,东方晗心中涌入一股暖意,她粲然一笑,握住陆辞川一双冰凉的手:“陆辞川,谢谢你。”
“别……”陆辞川挑眉将身体转过去,“你一说此等奉承讨好之言,本王又觉得你是要骗我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东方晗撇嘴,无
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