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挺远,但是谁怕谁呀,海南岛都去过,还怕去广东吗?
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去赴任,一个从七品的小官过来找我,那是和我一块儿过来考举人的一个小伙子。
当然,这个小伙子比我大多了,他考上举人之后,延平王就没让他回广东,他被安排在吏部学习。
在机关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小道消息非常多,他非常神秘的告诉我。
“周先生,知道这次您的升职是谁使的劲儿吗?”
那群人上过培训班的学生,不管是秀才还是举人,都叫我先生,还有人叫我恩师,叫先生的,我答应,叫恩师的,我不理他们。
我刚多大就恩师来恩师去的,把我都给叫老了。
“我不知道,我在吏部除了你又没有关系?”
“我猜您都猜不到,是那位张侍郎给您使的劲儿。”
“张侍郎?是那个张侍郎吗?”
“对,就是那个张侍郎!他非常的卖力气,找了延平王两次。”
“他应该踩我才对,他怎么会抬我呢?这有点让我不能理解了。”
“周先生,您这就不明白了,他这叫送瘟神,您的杀伤力太大,他害怕了。”
“您在七品官的时候,把五品的谷郎中给整掉了脑袋。”
“您现在五品官了,前几天您让工部的李侍郎,直接乞骸骨回家了。”
“那可是三品官啊!您就轻轻松松的把人逼得回家去了。”
“他回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逼他,在工部这么久,我和这位李侍郎一共说话没有过十句。”
“您别不承认了,老延平王陵寝的那个牌坊低了小半尺,不是您把这个事儿挑出来的?”
我都惊讶了,我用太阳测量影子,只测个数怎么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呢?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全不怕,一个三角函数的问题,直接干掉了一位侍郎。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不过我真的跟李侍郎没有仇,这是典型的误伤,真的是误伤,我不是故意的。
这位李侍郎是退休回家了,还有一位郎中被降职,工部尚书扣了工资,还有一位堂官进了监狱。
这就是我测量了一个牌坊而引了的一连串的官场变动。
认真说起来,幸亏是我现的问题,如果是其他人现的问题,直接捅到郑王爷那里。
可能工部从上到下都要换一次血了,这可是他老爹的陵寝呐!
古人对风水这些东西非常的重视,而郑经这个计划要当皇帝的人,对他父亲的墓地就更加的在意了。
棺材的位置,坟地的方位,这都是请著名的风水大师,还不止一个,认真的相看过了。
墓地的各种设施,那也都是有讲究的位置,长宽高矮大小,甚至颜色材质都是精益求精的。
而我测量的那个牌楼相当于这个陵园的大门,整个是用汗白玉雕成的,上面的花纹,这个牌楼的方位,都是让大师们又测算又测量。
那牌楼的高矮宽窄也是非常考究的,结果最后做出来现和大师们给的尺寸不一样了,这不得把郑王爷气死了。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郑王爷一怒,工部官员的脑袋得砍掉一大半。
万幸的是这个陵寝最终还没有完工,所以还有补救措施,具体怎么补救,人家没告诉,但是出错的这些人总得有个负责任的吧。
在郑王爷真正的怒之前,把该处理的自我处理了,然后把那个汉白玉的牌坊想办法弄成规定的尺寸。
其实我的测量结果也是误差很大的,现在大家都传这个牌坊矮了将半尺,实际上根本没那么多。
我在测量的时候,实际上操作误差很大,先,这个牌坊已经建成了好几年,然后地基就有点微微的沉降。
再加上这4、5年的时间,地面上杂草灰尘也产生了一定的厚度。
而我在测量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较真,看到影子的位置之后,就拿根竹竿直接在地上一插,我用的竹竿的直径就得将近一寸。
所以最终我得到的数据,没有把沉降的那部分的高度算进去,还有做标杆用的那根竹竿的直径也没算进去,地面杂草的厚度算进去。
再加上计算的误差,测量出的数据和图纸上的数据相差了六七寸。
而尚书他们直接搭架子进行测量的时候,和实际的图纸误差也就是矮了三寸,就是不到十公分吧。
但是这三寸也能要人的命啊,这要是叫那些风水大师们逮住,随便扯上几句就能人头滚滚。
要是有个风水大师说:“您有帝王之相,可惜您给您父亲修的牌楼少了三寸,所以您就上不去了。只差三寸,够不着了。”
那你说这个郑王爷是会去找那个牌楼的麻烦,还是找修牌楼人的麻烦?
“可这个张侍郎怎么这么厉害?能够让我半年当中就提了半级,我这半年也没有什么突出贡献呀!”
“我听说是他建议郑王爷,让您去广东稳定局势。”
“广东怎么了?广东的局势不是挺好的吗?有于将军在,他还镇不住那小块地方。”
“您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现在说的不是雷州半岛,而是石鼓县和铜鼓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