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岑回到客厅时,白乔刚好从楼梯上下来,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与他隔着几米空气相望,唇角抿出倨傲的弧线,神情比方才冷了许多。
他慢慢踱步到她面前,就算是她踩着一级台阶,可这男人依旧比她高出了一些。
女人细白的手指扣着硬杂木楼梯扶手,血管暴露在手背皮肤之下,泛起青色,蜿蜒着暴露了她的怒气,她只是看着他,不言不语。
傅西岑刻意忽略了她苍白的脸色,语气带着点儿嘲弄意味,“傅太太的位置,现在你依然觉得这么好拿么?”
她恨不得将手心的东西给抠烂了,难堪羞愤齐齐涌上心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脏像被人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有风呼啸地灌进来,血肉模糊的同时内心荒凉成一片。
有些人怎么能这么伤人呢?
不过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好歹没有让人指着她的鼻子说三道四。
半晌,白乔抬头看着他,挽唇露出一个笑,衬得一张上了妆的脸更是万种风情绕眉梢,全然没了刚才的怨怼。
傅西岑低头,女人葱白的手指落在胸前,有股阻力将他推开了些,他顺势侧了侧身,让她下楼梯。
只见她走到方才她坐过的那张单人沙背后,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又低头在钱包里翻了一下,走到他面前。
傅西岑全程没说话,只看着她。
直到面前递过来一张绿色的钞票,傅西岑黑色的瞳仁变了变,伸手抓住面前这只递钱的手腕,恨不得用力捏碎了它。
白乔忍着疼,用力挤出一个笑,“上次一个吻一百,这次么,”顿了顿,白乔低头瞥了眼手中被她捏的几乎变形的钞票,再笑,“这次你只配拿五十。”
……
长生刻意给里面两人留了时间,再次回屋时,客厅里果然没人了。
只是——
他目光顺着长长的旋转扶梯看去,地上属于女人的物件散落一地,口红、补妆镜、粉底、墨镜、湿纸巾……
长生仰头顺着楼梯朝楼上看,还好没有见到衣物之类的落到地上,遂低头将地板上的物件儿一一捡起来。
楼上,傅西岑的卧房里。
白乔被扔进灰色的床褥里,屋子里窗帘半拉,几乎没什么光透进来。
她鼻尖抵着身下的床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木质香调萦绕在她鼻息间,只淡淡呼吸几下,她几乎快要溺在这种味道里。
很熟悉,也很致命。
男人随手将外套扔在一边,抬手解掉了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手中她那五十块被他撕得稀碎,扔进了垃圾桶。
傅西岑倾身,目光极具侵略性地从她裸露的脚踝网上扫,依次是大腿,腿根,腰……
他望着她,眸里是一片漆黑的寒,伸手一把用力将她从床褥里扯了起来,将她困在自己怀中,让她迫不得已只能仰头看着自己。
男人掐着她腰身的力道仿若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力道,他抵着她腰眼,缓缓道,“我要你的钱做什么,我再做你一回,我们扯平。”
白乔瞳孔里茫然一片,耳边嗡嗡声不断,好像没听清他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听到了。
他呼出的气息灼热,眼里还带着怒气,白乔手指抵着他胸膛,摇头拒绝,“傅西岑,你看清楚,这是你的卧室,可不是什么酒店。”
傅西岑已经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裤子了,凌厉的眉眼带着情欲,像突然而起般,明明前几分钟前他还是一副清癯疏淡的模样,转眼间就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