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在回想这上面写的事情。
父皇,这上面的事情,儿臣是一件都没做过,也一件都不知道啊。”
朱榑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可是他都不敢抬手擦,任由那冷汗随着重力的牵引,从额头滑到脸庞,坠落在金砖之上。
“好一个没做过,好一個不知道。
朕已让人传旨让人将邾庸、任弘、王敬等人捆绑赴京,看他们在朕面前,是否如你一样抵死不认。”
朱元璋看着第七子那否认的模样,冷笑一声,说道。
“父皇,儿臣是真不知晓啊。
父皇,儿臣冤枉啊。”
朱榑听到那些人名,皆是这三年间颇受他看重的下属,眼角一跳,立刻连连磕头,口称冤枉。
也许是不想再看到齐王的狡辩,或者说是考虑到待会儿齐王还要去见皇太子,朱元璋对第七子的训诫并没有耗费多久时间。
好不容易从父亲那里脱身的朱榑,刚走出殿门,就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此时,正好一阵寒风吹过,吹得内衬浸湿的朱榑透心凉。
引礼官眼见齐王出来,立刻上前拱手道:“殿下,还请随某前去更衣。”
“孤才刚出来,催什么催。”
方才如一只无害羔羊的朱榑,此刻化身为一头恶狼,朝那引礼官就狠狠一瞪眼。
“殿下,若再拖延下去,某怕误了时辰。”
引礼官低着头,故意不去看齐王额头上面的红肿,再次拱手,不卑不亢道。
“还不快引路。”
齐王朱榑刚想怒,但还是忍了下来,语气生硬的说道。
“殿下,请。”
引礼官抬起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之后,朱榑再次换上了衮冕,在引礼官的指引下,朝文华门东门走去。
见皇太子,就比见皇帝轻松多了。
全程的氛围也和谐无比。
朱榑内心毫无抵触的,手脚麻溜的朝手持大圭,身穿九章九旒玄衣衮冕的长兄行了四拜礼。
礼仪结束之后,朱榑换了一身全新的五爪团龙常服,来到了文华殿后殿,与他的兄长序家人礼。
“大哥,数年不见,弟弟我甚是想念大哥。
虽然弟弟也时常与大哥有书信来往,以解思念之情。
可书信再如何,也比不了当面相见。”
一进后殿,朱榑就眼中含泪的朝他的大哥直奔而去。
虽然他一进殿,就注意到了那两位跟在兄长身后的少年,但他还是装作没有现。
“七弟,在青州数年可好?”
皇太子朱标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拍了拍站在他面前七弟的肩膀,询问道。
“弟在青州一切都好。
大哥,你看,弟比三年前,是不是胖了许多?”
年纪快三十岁,已经有两个儿子的朱榑,此时此刻,拍了拍肚子,像个少年一般,露出了纯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