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阿舍尔可能刚移开目光,敏感异化期间的小怪物就会气愤地张开血肉,把青年包裹在随时可能启动消化功能的肉团里。
再偶尔,他只是转身去拿个东西,视线里离不得人的小怪物就会翻腾地追过去,再一次把青年严严实实地吞到肚子里。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为了防止窒息而亡,阿舍尔只能好说歹说,许下同意对方包裹着自己睡觉的要求。
眼下,正值夜半
早就进入睡眠状态的小怪物出猫猫狗狗一般的鼾声,猩红的肉块陷入一种有规律的缓慢起伏中,但被裹在里面的阿舍尔则彻夜难眠。
过于柔软,呼吸不顺,刚闭眼没一会儿就被吸吮蠕动的动静叫醒……
已经几个晚上没好好睡觉的阿舍尔眼底青,在又一次险些入眠,然后被肉团挤压的动静唤醒后,他艰难抬起腿,试图狠狠一踢
和踢到棉花没什么两样,甚至这棉花还吧唧吧唧,把他的脚踝给吞到了另一个更紧密的空间中。
大半夜被迫翘腿的阿舍尔:……
好在他韧性可以,不然就这动作,准得抽筋。
这样的动作还没保持多久,睡梦中的小怪物像是嗅着腥味儿的狗,忽然开始动作了。
失去主人控制的软肉遵循着自己的本能,它们甚至还记得青年说“太大不行”的话,便一点点将比青年还粗壮的红肉分解重构,直到它们“目测”可以。
于是,裹挟着青年小腿的肉团又一次将其拉高,面料柔软的大T恤自他的大腿根滑落,在隐秘的黑暗中露出了一片白腻。
阿舍尔拧眉,伸手就试图阻止,却不想他脑袋两侧的肉团生出触须,如锁链般迅把他的双臂桎梏在头顶,毫无反抗的可能。
沉闷的声响起,瘦身成功的触须顺着青年腿部绷出的弧度一路向下。
仰躺着的阿舍尔瞳孔震惊,皮肤上的触感让他整个耳廓都浮现红色,就连声音都染上了颤抖
“嘶……你停下来!”
梦游中的小怪物似乎根本听不到来自青年的拒绝,在阿舍尔察觉到禁地即将失守的时候,他在紧绷心弦的瞬间,捕捉到了一抹不属于自己的情绪。
阿舍尔忽然福至心灵,忍着面颊上的潮红冷声道:“我知道你醒着。”
向深处延伸的触须僵在原地,似乎是在心虚。
“我感应到了。”阿舍尔冷哼,“……刚刚那些情绪,是你吧?”
心虚,小心,不安。
就像是做坏事害怕被抓到的小偷,原本懵懂残忍的小怪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染上了不同的颜色。
在阿舍尔的又一次冷哼后,缠绕的肉须慢吞吞退了下去,甚至还在远离青年身体的最后一秒,恋恋不舍地又裹着红肉吸了一口。
阿舍尔:……
望着那团模模糊糊的人形,他感觉有些糟心。
阿舍尔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坐起来,而自知干了坏事的小怪物则缩成一团,直勾勾地“盯”着青年的眼睛。
虽然气恼对方的行为,但此刻更吸引他的,是刚刚那转瞬即逝的情绪感知
虫母和子嗣之间存在精神力上的相互感应,此前阿舍尔的灵魂以人类那一方为主导,但随着时间推移,当他一点一点适应了这颗星球后,属于虫母的部分苏醒,并在缓慢地吞噬人类部分。
终有一日,他会变成彻彻底底的虫母。
等阿舍尔想要再一次感知到小怪物的情绪时,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消失了,甚至久久毫无反应。
为什么没有了?是因为他的虫母等级太低吗?
想到自己劣质虫母的属性面板,阿舍尔抿唇,头一次有了差生的体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