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棠的师父、师娘和怀乐师兄都不似怀文这般拘礼。
谈及朝中政事时便罢了,用膳时实在不必,是以卫时舟没有给怀文拒绝的机会。
见陛下已经先一步在案几边落座,怀文心里觉得不妥,却也只能跟着过去。
“陛下,微臣……”
“食不言,”卫时舟执起玉箸,神情自然地说,“清棠特意命人给我们准备的菜肴,放凉了就不好了。”
怀文有些无奈。
眼前的人是九五之尊,分明该是这世上最看重礼法规矩的人,却好似真的只把他自己当成是容清棠的夫君,是她师父和师娘的女婿、师兄们的妹夫一般。
但他在朝为官,若不顾君臣之礼,待有心人知道后,恐怕会以
为皇后的娘家恃宠而骄,罔顾礼法,不尊帝王。
看出怀文仍心存犹疑,卫时舟适时道:“在外,你我依然是君臣,但不在人前时便不必拘礼了。”
怀文自知很难说服对面这位年轻的帝王,只得应下。
一旦认定某件事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甚至会坚持得有些固执,在这点上,陛下和师妹倒也很像,很配。
*
卫时舟回到坤宁宫时已近深夜。
容清棠已经沐浴完,刚擦干头发。见卫时舟推门步入寝殿,她起身朝他走去:“忙到这么晚,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吗?”
卫时舟把未施粉黛却仍然美得让人心动不已的爱人揽进自己怀中,摇了摇头,温声说:“只是这次罢免了不少与刘氏暗中合作的官员,需要处理的事情便有些多。”
卫时舟还未最终处置那些罪臣,但他也并未对这些与刘氏暗度陈仓的官员手软,先将他们一并撤了职,投入监牢。
他们被关在刑部大牢却一直没有被定罪,有许多人熬不住,方寸大乱,便开始攀咬旁人,主动吐露了一些过往罪行。这些都需要命人再去核查。
朝中发生如此大的动荡,比之以往,卫时舟自然也忙碌了许多。
“不急于这一两日,”容清棠轻轻拍了拍卫时舟的背脊,劝道,“总不能先把自己累垮了。”
“好。”卫时舟顺着她的话应下。
嗅到容清棠发间的柔香,卫时舟知道她刚沐浴过,却还是问她:“陪
我去沐浴吗?”
想起前几晚两人一起沐浴时的情形,容清棠犹豫了几息,却还是“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她也是喜欢与他亲近的。
按照隔一日的约定,今晚或许不只是到昨天那个地步。
但卫时舟这几日都很忙,应也比较疲惫,需得好好休息,是以容清棠暗暗打算着,过会儿如果要做那事,她准备设法劝他早些结束,早些安寝。
“你抱我去。”她主动道。
卫时舟自然是愿意的。
他轻轻将她托举得高了些,微仰着头去吻她。
到快喘不上气时,容清棠才轻轻捏了捏卫时舟的耳垂,气息紊乱地说:“放我下来。”
“不放。”卫时舟声音微哑,双臂收得更紧了些。
他喜欢这样抱着她,仰视她。
就好像虔诚的信徒虽亵。渎着自己的神灵,却仍然只愿信奉她是这世上唯一的真实。
“你忙了好几日,该累了,”容清棠声音不稳地说,“得早些歇息。”
容清棠被卫时舟拥在怀里,眼眸轻阖,唇边带着柔柔的笑意,没多久便睡着了。
卫时舟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入眠。
这样的夜晚,千金不换。
翌日清晨。
容清棠醒来时便看见卫时舟正垂眸凝视着自己,眼底藏着细碎的笑意。
和昨晚她睡前最后看见的模样并无二致。
“你是醒得早还是一直没睡?”容清棠重新闭上眼,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问道。
她还有些没睡饱,想再赖一
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