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我们不是敌人。”
一个戴着玉雕面具的白衣女人从后堂走出。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对浑身上下挂满冰霜,正在不住哆嗦的母子。
这对母子神情惶恐,但见到地上乌俊臣的尸体后,惶恐中又多了几分痛苦悲伤。
“老爷!”
贵妇人打扮的龚夫人扑倒在乌俊臣的尸首前,抱着他死不瞑目的脑袋,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爹!”
乌麟则是大脑一片空白,双膝一软,呆呆跪倒在他爹的尸体面前。
赵夕没有多看一眼这个将原身陷害至死的罪魁祸首,他的注意力几乎被白衣女子吸引,然而在他视线中却只看到了一个仿佛笼罩在云雾之中的人影。
此人比刚才的老头还要危险。
赵夕一口卧槽不吐不快。
打一个就够烦了的,现在又来一个疑似修仙的家伙,非逼着他要把剩下的几十年寿命给氪掉是嘛。
“赵公子,你可还记得清梦?”
白衣女子见到赵夕脸上的戒备,说出一個名字。
赵夕眉头一皱,想了半天才从记忆中翻出一张稚嫩的面孔。
“你是蓝清梦,蓝小蝶的妹妹?”
他记得此人,是原身小时候的玩伴之一。
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女孩就消失在他记忆中,只记得她是蓝小蝶的妹妹。
白衣女子纠正道:“赵公子误会了,我是清梦师妹的师姐,受她所托,前来帮助赵公子。”
赵夕一愣,指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穆老。
“你就是这么帮我的?”
白衣女子的声音顿时有些尴尬。
“穆老主也是为大局考虑,而且你刚才太不给他面子了。”
穆老顶着个金钟走了过来,语气不善道:
“打不过就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难道要靠我这张老脸要人给面子?”
“小子,老夫承认你有几分天赋,但过度依靠这种摧残自己身体的秘术,你以后走不长远。”
他将赵夕刚才的爆种当成了某种透支潜力的秘术。
也就只有这种秘术,才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提高一个人的战斗力。
他的语气不好,但这份提醒却是不假。
一旦习惯了走捷径,反而容易坏了自己的根基。
赵夕却没有领打算这份情。
“要不是你自己上来讨打,我也用不着施展秘术,别以为长得老就是老前辈,可以随便教育晚辈了。”
既然有人把他的天赋当成了秘术,那他也就将错就错了。
没必要解释得那么清楚。
一定要说自己是个天才,别人反而把他当成傻子。
“你?!”
穆老声音一顿,而后蓦地笑了起来。
“好小子,很有性格,我喜欢。”
“小子,有没有兴趣加入靖武司?老夫保你一个百户之职。”
赵夕目光扫视一圈周围废墟残骸,略带讥讽道:
“像我这样的杀人魔头,也有资格加入靖武司吗?”
穆老似乎没听懂赵夕的语气,道:
“你不是靖武司的人,那你就是杀人魔头,武林败类,但你是靖武司的人,那伱就是改邪归正,回头是岸。”
“至于乌大人,他死了,但你不说,我不说,谁敢说他是你杀的呢。”
“该死的老东西!你在说什么!我的丈夫死了,就死在这个刽子手的手上,你居然说没关系!”
正抱着乌县令痛苦的贵妇人闻听此言,顿时失去了理智。
“你别以为自己就能一手遮天!我丈夫死了,但我还没死,我是龚家的嫡女,我要向老祖宗告状,向州府告状,向上京告状!你们谁都别想逃,你们都要给我丈夫陪葬!”